“繼王爺,本王願意打頭陣。”慕易生請戰,不親手殺了那個昏君他絕不甘心。
“好!”
慕易生持劍一揮,“衝!”
馬蹄滾滾,一片廝殺。
這一日京城戒嚴,相傳皇上疾病駕崩,遺體竟無一塊完好皮膚,麵目全非,可知其悲慘。
德妃對皇帝用情至深,自裁殉葬。死後才被發現,她已懷龍子,可惜一屍兩命。
文帝眾妃嬪,皆效之。紛紛自願以身殉葬,無一人苟活。
三日後,隱王率眾大臣共薦,國不可一日無君,繼王賢德,堪當大位,天命所歸,重臣俯首。
繼王順應天命,登基為帝,封號武帝。
武帝登基之後,冊封曹皆知二女曹念柳為皇貴妃,兵部尚書之女李氏為瑜妃,李匡將軍之女為熙嬪。
武帝登基,大赦天下,免稅三年。百姓歡呼雀躍,下旨之日,京內農戶皆紛紛向皇宮之方向叩首謝恩,全然是眾望所歸之色。
四月。萬物複蘇,春花已綻。
蘇月華一身婦人裝扮,翠綠的荷葉裙,搭了一件藕色小坎。頭發鬆鬆的被一隻白玉簪子箍住。她拎著剛采摘的鮮花,晨露還在花瓣上,格外可人。
她欣然一笑,回過身,院裏的人也練完了一套劍法,劍鋒入鞘。慕易生緩步走過來,將她一把摟入懷中,“娘子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你吵醒我。”
“那為夫以後都晚上練劍。”
蘇月華撇嘴一哼,臉頰竟然莫名紅了。
慕易生笑出聲,“隻是良宵苦短,這晚上的時間實在寶貴,用於練劍,太過浪費。”
“色鬼!”她從他懷裏旋出來,拎著花籃往屋內走。
隱王府是武帝親賜,京內最好的地段,請了最好的工匠師傅日夜不休的修建了三個月。這府邸中,當屬她的院落最是別致,平日裏,仆役是絕對不許入內的。
夫妻倆在外是隱王與王妃,入了這個院子,就是尋常夫妻。
慕易生追進屋裏,她已經坐到妝台前,他拿起她剛摘下的鮮花,幫她別在發髻之上。
“人比花嬌。”
“隱王殿下真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那隱王妃殿下可喜歡?”
忍不住笑一聲,蘇月華拉他坐下,幫他重新打理亂了的發。慕易生從鏡中看著嬌妻,心軟的一塌糊塗。
不過,偏偏有人來破壞這美妙的時光。
“隱王殿下,皇貴妃說請王妃殿下進宮一敘。”如此尖銳的聲音除了宮裏的太監,無人能發得出。這太監底氣夠足,在院外喊著一句,他們在屋裏都聽得真切,想裝作聽不見都不行。
蘇月華眸光暗了暗,對於楊成繼是她兄長之事,至今難以坦然麵對。而比她更不想麵對的就是楊成繼本人了。
“你若不想,我幫你回了她。”
蘇月華搖搖頭,“我也該見見他了,不見他,他大概一輩子都不會讓我們倆離開京城。”
慕易生蹭蹭她的鼻尖,“傻娘子,就是你見了,他也不會讓你離開京城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蘇月華這次倒是固執。
慕易生不願贅言,朝堂之上的事,還是別讓她費心思了。楊成繼初登大寶,正是用人之際,如何放他走。不說慕家與公孫家在朝中的關係錯中複雜,單說他頭上頂著的這“皇親”二字,就已經是一種支持,更何況賢親王遺留下的部下,已經歸順隱王府門下,根基越厚,越是難以遷移。
好在楊成繼並沒有對他有疑心,大有讓他空頂著頭銜,當個閑散富貴王爺的意思。
其實,這樣也好。
隻是月華有些逃避,甚至一次都不曾進宮參拜過楊成繼。登基那日,他獨身進宮,楊成繼未看見他身側的人,那失落的神色,竟連遮掩都不遮掩。
“去見見他吧,有些話,還是當麵說清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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