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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吩咐我的事我已經做完了,你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事。”曹貴人說完,打量著坐在對麵的薄冰綃。
她身著一身紅色宮裝,宮裝上竟然繡著九鳳朝陽,淩雲髻上的珊瑚珠子赤紅飽滿,是宮中都難見的極品。連個貴妃都未封上,居然毫無顧忌的在宮中穿皇後品階的服飾,難怪爹說此人猖狂,難以成事。
跟文帝倒是絕配。
“收起的眼神,你還不配那麼看本宮。”薄冰綃譏諷的開口,“你還不如本宮,至少我還是妃品,你卻隻是一個小小貴人,還是一個這輩子都生不出孩子的貴人。”
曹貴人被戳到痛處,狠狠咬著牙根,“我也不屑於生那個人的孩子。或許該謝謝他,若是此時我有龍子,也就一心一意的輔佐他。可他連個孩子都不給我,我何必忠心與他。這宮裏,我也算是待夠了,牢籠再美再奢華,也不及自由自在來的暢快。”
“你視它為牢籠,自己便是籠中囚鳥。你視它為天下,自己便是飛龍在天。”薄冰綃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嘲諷的一笑。不願贅言,將那東西直接丟給曹貴人,“這是你要的解藥,不過如何用本宮就不知了。你爹曹皆知號稱知天下大小之事,你能否解毒就看你爹本事了。”
“那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曹貴人收好解藥,起身欲走,隻是走了兩步,又回了頭。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我實在不懂,你為何要把這個秘密告訴蘇月華那個賤人,讓她與楊成繼兄妹亂倫,豈不是更好。不費一兵一卒就可滅了繼王的奪位機會,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事了。”
薄冰綃唇角一勾,“你的好奇心太重了,你若知道這個原因,怕是沒辦法活著出去了。你,還要知道嗎?”她身上的狠厲猶如沾了地獄的風,吹的人不寒而栗。
“算了,我還想好好活著,這些年爭來爭去我也累了。”曹貴人笑了笑,心下有幾分釋然,腦海中閃過那一身白衣飄逸的身影,唇邊的笑意深了幾分。“臣妾就告退了。”她施了一個標準的宮禮。
自此之後,宮裏少了一個曹貴人,江湖多了一個曹若柳。
薄冰綃緩緩垂頭,手輕輕撫在小腹之上。“孩子,你來的真是時候。一個蘇月華,幫你掃清了所有的敵人,包括你爹。哈哈哈……”她仰頭大笑起來,她的是坐擁天下。
“誰能想到最後能坐擁天下竟然是我。皇後算什麼?我才是真正坐擁天下的人!”
“皇上,月華郡主求見。”
這個女人見他做什麼?文帝眉頭蹙了蹙,合上奏折放置一邊。“讓她進來吧。”
“傳月華郡主晉見。”
蘇月華緩慢的走進禦書房,人若柳絮一般,好似風大一些都能將她吹倒。“月華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咳咳咳咳……”話未說完,她咳的搖搖欲墜。
“算了,平身,賜座。
太監默默搬了凳子在她身邊,隻是她根本無力站起身。搬凳子的太監好心的扶她一把,她感激的抬眸,低聲道謝。
太監垂著頭退後,一言不敢發出。
“都下去。”文帝不耐的遣了人。書房隻剩下他們兩人,才問道:“你來見朕何事?”
“我已經按照皇上說的做了,大婚將至,請皇上放了月影與羅家人。”
“朕若此時放了他們,你立即抹了脖子,我去哪再給繼王找個心上人?你老老實實的嫁過去,朕向你保證,你成婚之日,便是羅家人離宮之時。”
“那讓我見見月影。”
“不行。”文帝再次拒絕,“那丫頭根本不知自己為何進宮,她看見你這個樣子,難保不會大哭大鬧。宮裏的侍衛可不是吃素的,一掌劈下去,會要了她半條命。”
“你敢?”蘇月華激動的麵色赤紅,隻是吐出這兩個字後,人直直的從凳子上栽下去。
文帝一驚,高聲叫道:“來人,傳太醫。”
太監領命,立即奔跑而去。文帝身邊的公公將守門的太監叫了進來,將蘇月華抬回月華殿。
“跟太醫說,她若死了,誰也別活。”
“是。”兩個公公立即抬著人向外走。
到了月華殿,蘇月華悠悠轉醒,看見抬著自己的人,眼眸裏閃過一絲光亮。
太醫匆忙趕到,把完脈,狠狠鬆口氣。
不用掉腦袋了。“郡主的身子已經在逐漸轉好,今日暈倒可能是太久不走動,血氣不暢導致。郡主應該多散散步,適量進補,大婚之時,必可痊愈。”
“多謝太醫。”蘇月華撐著胳膊坐起身,從枕畔出摸出一顆珍珠,塞到抬她回來的一位公公手中,“勞煩公公替我送送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