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現在便與我回天塹穀。”雨萱公主麵色一鬆,眸子緊盯著蕭寒玉。
蕭寒玉身子一顫,回天塹穀?那……那兩個人兒呢?便不救了麼?不行,她就是為他們而來,不可不救。
“娘親!恕我不能。”蕭寒玉緩緩的搖搖頭:“什麼事兒都可以答應娘親,但這件事不行。”
“玉兒!你可知這裏是什麼地方?”雨萱公主麵色一黯,看著蕭寒玉堅定的神色,輕顫著音道:“你可知這裏有去無回?”
“娘親!無論是什麼地方,我都要進去。”蕭寒玉絕美的小臉沒有一絲動搖,是啊!無論是什麼地方她都要進去。
“你……你就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舍了娘親麼?你……”雨萱公主的眼淚流了下來:“三年前,你要救水惜緣,娘親不攔你,那是心裏知道你一定會沒事兒,今日……今日是無論如何娘親也不能讓你進去。”
蕭寒玉抿唇不語,知道這些年一直在外,娘親日日擔心她,她確實沒盡到做女兒的責任。
“玉兒!這一次你就依了娘親吧!娘親雖然不知道你這些年在外的事兒,但娘親是過來人,也明白玉兒的心情,但玉兒可是會體諒做娘親的心情麼?”雨萱公主淚眼漣漣,低泣出聲。
“娘親!”蕭寒玉看著雨萱公主的眼淚,多少年沒有看見小娘親的淚水了呢?似乎很久了。心微微一痛,但麵色終是不鬆動。
“玉兒!清寒一直待你很好,人生一世,不就貴在遇到一個知你、愛你的人兒麼?況且娘親觀你麵色,你又……這是何苦呢?”雨萱公主用娟帕擦拭著眼淚,輕聲道。
“娘親!這些我都知道。”蕭寒玉輕咬著唇,深深的歎了口氣:“奈何你的玉兒已經被這萬丈紅塵困住了,終是脫不開啊!”
蕭寒玉聲音飄渺,透著深深的無奈。雨萱公主不語。
“娘親!玉兒和你的心是一樣的,你當年跳下天塹崖,玉兒如今進這楓葉林,同樣是看天意。不一樣的是,天塹崖下沒有等你的人,如今這楓葉林中卻有等玉兒的人。他們……玉兒都是不能舍棄的……”蕭寒玉眸子堅定,是歎息、是無奈、是……萬般思緒湧上心頭,終是決心不可更改。
“這麼說你還是心意已決麼?”雨萱公主看著蕭寒玉,這個女兒,從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從來就有自己的想法,這麼決絕,是不給自己留一點餘地啊!這何嚐不是像當年的自己?
“是!玉兒心意已決。”蕭寒玉勒韁繩的手緊緊的攥著,依然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你便踏著我的屍體走過去吧!”雨萱公主忽然抽出匕首,寒光閃閃的匕首對準的是自己如雪的脖頸。
“娘親……”蕭寒玉一驚,抓著韁繩的手險些不穩,急急的喚了一聲。
“玉兒!娘親隻有玉兒,無論如何也不讓你進這楓葉林。幾百年前,天下第一高僧渡化真人便封了這世間的棲鳳穀,真人一生至高修為,還不是被困於此?”雨萱公主看著蕭寒玉:“玉兒!娘親雖然知道你的冰極神功大成了,但這裏不是別處,一人之力是難以挽回的,也許……也許那惜緣公子和攬月公子早已經……你還是和娘親回去吧!”匕首緊緊的貼著如雪的脖頸,微微一顫,鮮紅的血滴了出來。
“娘親……”蕭寒玉看著那鮮紅的血,麵色一白,身子頹然的從馬上下來。
“玉兒!事有可為和不可為之說,既知不可為而為之,視為愚昧,已經是七日過去,惜緣公子和攬月公子也許早就……你豈不是白白誤了自己還有愛你的人,何其不智之舉啊!”雨萱公主絲毫不理會脖頸處的鮮血,看著蕭寒玉痛苦的勸道。
“事有可為和不可為……”蕭寒玉喃喃出聲,微微蹙眉,緊緊抿唇,低著的頭微微抬起,麵色依然蒼白,看著雨萱公主和那染血的脖頸,歎了口氣道:“娘親!你這是在逼玉兒啊!”
“玉兒!你是要娘親死麼?”雨萱公主身子一顫,匕首再次劃了一道,鮮血立時的湧出。
蕭寒玉看著那鮮血,心裏一緊,鬆了手中的韁繩,眸子也流下淚來,身子不停的顫著,聲音也同樣輕顫:“不要!娘親……玉兒聽你的……回天塹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