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人的生命?”蕭寒玉喃喃出聲,眼眸滿是飄渺之色,看著外麵鮮血染紅的土地:“是啊!隻是無辜人的生命而已,有人鬥法,有人唱戲,就會有人跑龍套,而跑龍套的人大多數都是多餘的人,多餘的人嘛……很多時候都是用來犧牲的。”
莫清寒緩緩的走下車,蕭寒玉微微的猶豫了一下,將手伸進了莫清寒的手裏,也隨之跳下了車,二人對看了一眼,踏著滿地的鮮血向前走去。
唯一幸存的車夫追風,緊跟在二人的身後,清冷的俊顏同樣有些蒼白無血色,他應該是唯一一個見證骷髏陣何其可怕,且活著走出來的人。
腳踏著鮮紅的土地,蕭寒玉緊張害怕的心頓時一鬆,她還是喜歡血的……沾染了鮮血的鞋子,也沒有了令人作嘔的感覺,一步一步的緊隨著莫清寒走著。
他們走的很慢很慢,仿佛不是去會前麵的什麼人,而是出行遊玩,仿佛腳下踏著的不是鮮紅的血,而是芳香的百花。
緩緩走到前麵莫文風的車前,車簾子掀著,莫文風左胸口插了一刀,麵色蒼白的靠著車廂坐著,她的身邊那新封的美人身上滿是鮮血,似乎已經死去了多時。
“父王!”莫清寒連忙走上前,看著莫文風輕輕的喚了一聲。
“莫叔叔!您受傷了!”蕭寒玉看著車內的情形也是一急,連忙走上前。
“你們沒事兒就好!”莫文風聽見腳步,抬眼看著莫清寒和蕭寒玉,微微的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似乎又蒼老了些。
“父王!這是?”莫清寒皺眉看著躺在莫文風身邊的美人,那美人死相恐怖,手裏還攥了一把刀子。
“她借機刺殺,幸好你的追魂暗使救了我。”莫文風掃了一眼那女子,眼眸複雜。
莫清寒不語,蕭寒玉一愣,看著那名美人,哎!情字害人,莫文風多年來一直尋找小娘親的影子,隻因這美人長的像小娘親,便封了貴人,如今性命險些的因此斷送了……
暗暗的歎了口氣,人人都有心底的惡魔,蕭寒玉看著那美人與小娘親有些相似的容顏,這些表象,這些虛幻,就是支持他活下去的勇氣吧!
難怪他一時間蒼老了這許多,如今自己也明白了吧!小娘親無論怎樣,都是不會拿著劍指著他的,其他的畢竟隻是一個虛幻的夢。
是夢就會醒來,經過此次生死,莫文風該是醒來了,小娘親的魔障跟隨了他一生,該是去除的時候了,他也活的會輕鬆許多。
“父王!您的傷勢怎麼樣?”莫清寒看著莫文風,畢竟是父子,盡管再恨,再怨,還是擔心的。
“無礙。”莫文風搖搖頭,費力的擺擺手,眸子劃過一絲暖色。
“莫叔叔!我先給您處理傷口吧!”蕭寒玉走上前,看著莫文風。
“嗯!”莫文風點點頭。
蕭寒玉利索的取出東西,拔刀,消毒,上藥,包紮,動作熟練,一氣嗬成,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便給莫文風包紮好了。
“好了!”蕭寒玉抬起了頭,揮袖想擦擦額頭上的汗,發現兩邊衣袖都沾染了血跡,轉身看著站在她身邊的莫清寒,一把扯過了莫清寒的袖子,很自然的擦了起來。
莫清寒對蕭寒玉如此顯然已經很習慣了,俊顏含笑,眼神寵溺的看著她。
莫文風一直靜靜的看著蕭寒玉給他包紮,如今看到眼前的情形,微微一愣,隨即也淡淡的笑了,眼神飄渺,萱兒從來不曾與他這般親近呢!
該是羨慕,還是該……哎!一切塵歸塵,土歸土,終是隨風飄散了……
“我們到前麵去吧!我到要看看是誰。”莫文風帝王的威嚴又現了出來,緩步走下了車。
莫清寒與蕭寒玉點點頭,緊隨莫文風身後,向出口走去。
蕭寒玉被莫清寒牽著手,莫清寒的手心黏黏的,有微微的薄汗溢出,蕭寒玉抬頭看著他,隻見他薄唇緊緊的抿著,一雙鳳目複雜幽深。
踏過鮮血之地,蕭寒玉一眼便看見了前麵站了一個人,紫袍玉帶,俊顏風流,衣袂飄揚,靜靜站立,正是天禦皇朝三皇子莫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