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莫名其妙的欣喜就存在了幾秒鍾,杜若的心情又蕩到了穀底,不是和許紹奕,又是和誰?在那個酒吧裏雖然認識的男人,還是酒店裏遇到的男人?
嗬嗬嗬……
而且,許紹奕又是怎麼會,在她的床上醒來的?是她又找了許紹奕,還是許紹奕看到了別人離開她的房間?
“杜若,你到底有什麼好開心的?”她靠著門慢慢劃了下去,把臉埋在膝蓋裏痛哭。
如果是和陌生人,難道不是更惡心的一件事嗎?
她哭了一會兒,狠狠地揉了一把臉,打開陽台門,就站在了欄杆上。
生活對於她來說,簡直是一個又一個的遊戲和玩笑,她不想被命運當白癡耍弄了,現在跳下去,就是最好的解脫。不管昨晚是誰,都不再重要,都無所謂了。
杜若鬆開了扶手,盯著酒店樓下稀稀拉拉的人群,和那些火柴盒大小的車輛,她吸了一口氣準備往下跳。
而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那首歌,是她為戚少宸設置的鈴聲,她愣了一會兒,跳回房間裏去接電話。
“喂,杜若,我聽說你已經回去了是嗎?”戚少宸的聲音帶著一點點兒的失落,但這份失落又很快的消失了。他帶著責備的聲音,不滿地說:“杜若,麻煩你下次不要在酒吧裏喝的爛醉,我並不能時刻都盯著你!如果昨晚我不在,那麼你想想看,你將要遭遇怎樣的意外。”
“昨晚,是你送我回房間的?”杜若愣了一會兒,心裏閃過一個不可能,但卻讓她充滿期待的念頭——自己身上的吻痕,是他弄的嗎?
“不然呢?”戚少宸看著麵前站著,審視著他的藍明漪,很怕杜若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讓藍明漪鬧起來。
她是個病人,這裏是戛納的酒店,到處都是記者,鬧起來不得了。很有可能影響她所有的工作,現在一份能讓她得意的工作,是為數不多可以讓她產生幸福感的事情,這個不能被毀掉。
“沒有,我就是問問。”杜若當然也不會再多說,難道她要在電話裏問,戚少宸,你昨晚是不是跟我滾了?她做不到,至少她的臉皮,並沒有厚成這樣。
“嗯。”戚少宸就回了一個字,就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之中。
他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電話打過去是想問問,她對昨晚的事情,是不是還有記憶。隻是沒想到,剛剛撥通而已,藍明漪就跑了過來,按下了免提。
兩邊都是一樣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戚少宸準備掛電話的時候,杜若那兒,突然傳來一句,小心翼翼的,有點心虛的疑問:“那個,藍明漪知道你送我回房間嗎?”
“我當然知道,就是我讓少宸去找你的,杜若啊,你也真是的,一聲不響的就跑了,甚至還跑去喝個大醉,幸虧他找到你,不然的話……”
藍明漪吧啦吧啦的說了一大堆,杜若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她為自己這種,似乎偷情一樣的小心思,感到很羞愧。
但更多的,卻是另外一種無奈的情緒,這個男人已經是別人的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和自己再無關心。
哪怕身上的這些痕跡真的和他有關,也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