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拉著行李箱了手，狠狠地顫動了一下。
戚少宸搖晃著手裏的酒杯，靜靜地望著坐在自己旁邊的紀子笙。
聽到他最後的那句話，杜若放緩了腳步，心似乎也跟著動搖了一下，可是在最後的那一瞬間，她仍然毅然踏了出去，就那麼絕決地踏出了他的人生。
慘淡地一笑，他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拿出手機，尋找著藍明漪的電話。
“你這是在幹什麼？”紀子笙連忙壓住了戚少宸的手。
他真的是不長記性。明明知道每次陪戚少宸喝酒，都不會有好事，可是他就是學不乖，每次戚少宸一說要喝酒，他就放心不下，屁顛屁顛地就跑過來了。
“幹什麼？你不會看嗎？”戚少宸抬頭。
昏黃略帶一點色彩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令戚少宸看起來格外地妖魅，細長的眼角，閃著一股冰冷但卻邪異的光芒。
紀子笙心驚了一下。這樣的戚少宸，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你要打電話給萌明漪？”剛才他已經聽過戚少宸的牢騷了，可是他以為他當時在機場說那句話，隻是氣話，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打電話給藍明漪。
“戚少，你可想好了啊，藍明漪這個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你花了那麼大的力氣，答應了她那麼多的條件，才終於甩脫了她，你現在又打電話給她，那之前估的豈不是都白費了嗎？”
“已經白費了啊？”戚少已扯著薄唇，淡然一笑，隻是那笑意，隻是浮現在嘴角，無論如何也沒有到達眼睛裏。
“什麼白費了？”紀子笙看得有些呆，沒反應過來。
“我之前做了這麼多，全部都是為了杜若，現在她都走了，可不就是白費了麼？”戚少宸又是一笑，滿不在乎地抬手，拔了一下原本整齊的劉海。
劉海被他這麼一拔弄，立刻淩亂地搭了下來。似乎對這樣還不滿意，戚少宸又伸手解開了兩料扣子，露出脖子上麵一小片的肌膚，引來旁邊一眾女人的驚呼。
如果是以往，戚少宸基本上是直接無視，可是今天，他不但沒有無視，還轉過頭，朝著對方笑了笑，甚至還點了一下頭。
紀子笙無語。這樣的戚少宸，他隻在當年藍明漪離開的時候見過。啊對了，戚少宸後來對女人沒有好感，不管跟哪個女人交往時間都不會太長，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不，不對。這一次比當年還要嚴重。那個時候的戚少宸，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招蜂引蝶。
戚少宸不會因為杜若的離開，又再度變回到以前的樣子吧？
越想，紀子笙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戚少宸趁著紀子笙發呆，已經抽回了手機，拔通了藍明漪的電話。
“喂？”電話那邊，傳來藍明漪有些困惑的聲音。
按當初戚少宸跟她說分手的狀況以及滿足了她提的那些條件來看，他是鐵了心的要跟自己斷得一幹二淨了，怎麼這個時候，他又打電話過來了？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