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抬手摸了一下眼角，感覺到濕意，才知道自己真的哭了。
“我沒哭。”擦開眼淚，杜若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到底發生什麼了？”戚少宸的聲音更焦急了。
“我隻是想你了。”杜若握著電話，頓了半天，才回答。
電話那頭，是一陣地沉默。好半天，那邊才隱隱傳來一聲地歎息。
“我也想你。”
“你在做什麼？”雖然不願意懷疑，可是心卻忍不住要往那方麵去想。他不打電話給自己，是不是已經不喜歡她了。她是不是就快要像他之前的那些女朋友一樣，就快要跟他分手了。
“我在開會。”電話那頭，戚少宸斜斜地靠在醫院走廊的牆上，望了來往的醫生護士和病人一眼，刻意地壓低了聲音。
掛斷電話，杜若望著窗外，怔怔地失神。應該是她想多了，少宸確實是在忙工作。想了想，她關上電視，將自己塞進被子裏。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在吻自己，杜若一下子驚醒了，連眼都沒睜開，伸手就是一巴掌抽了過去。
燈“啪”地一聲被打開，戚少宸頂著一個五爪印，眼神淩厲地射向她。泛著嬰兒藍的墨黑眸子，閃著微慍的情緒，淩亂的碎發，搭在腦門上，還滴著水。顯然是剛洗過澡。
微敞的睡衣，遮不住他溫熱的胸膛，就連腰間的帶子，鬆鬆垮垮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若不是腰間係得歪歪斜斜的腰帶，隻怕這件衣服早就掉在了地上。
可就算如此，它也失職，該遮的地方一點也沒遮。不該遮的地方，倒是遮得挺牢。
“不錯，現在連我都敢打了。呃？”緊抿的薄唇，微微扯開一抹一抹淡淡地笑，聲音冷烈得令杜若直接就打了好幾個寒顫。
杜若的睡意，瞬間消失。她努力地眨巴著眼睛，努力地表現出無辜的樣子，幹笑。
“你怎麼回來了？美國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冷汗滴滴。呃，她不知道是戚少宸。如果知道，她撲上去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抽他這麼大一個耳光？
聽到杜若提美國那邊的事，戚少宸的身子僵了僵，隨手拿起一個枕頭，塞到背後靠坐在床頭，伸手攬過杜若的肩，讓杜若靠在他身上。
“美國那邊的事情，還要處理一陣子。那個單子比較大，不能出問題。”
杜若眼神一黯，臉貼著戚少宸的胸膛，聽他有力地心跳。戚少宸是她的男朋友之前，首先是戚櫟的總裁，身上背負著整個戚櫟，她不能那麼自私，讓他扔下公事不管，回來陪她。
可是想起電視裏關於藍明漪的那些報道，她真的很不開心。
正暗自傷神，戚少宸突然伸手拔開她耳邊的碎發，溫熱的氣息掃過她的耳垂，令她渾身一顫。
“你最近在做什麼？”
此話猶如一道驚雷，震得杜若七暈八素。戚少宸很不喜歡許紹奕，更不高興她跟他往來，她要不要告訴他最近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醫院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