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夜晚的追獵者(五)(1 / 2)

對於夏燹而言,這個追上去的行為無疑過於魯莽了,即便是得到了強大的力量,但是戰鬥的經驗差依然存在,尤其對手還是被記載於史詩傳說中的英雄們,哪怕是憑借碾壓性的視界領先度而選擇了最具針對性的攻擊方式,但也並不意味著雙方的戰局已經肯定。

恰恰相反,戰鬥的懸念從一開始就未曾向任何一方傾斜,隻有在結果出現的那一瞬間,象征勝利的砝碼才會墜向存活的那一方,所謂的結局才會清晰。

冥衣的飛翔能力由於魔力的充足供應而迅捷無比,隻是不到三秒的時間便越過了二十層樓房的高度距離,讓夏燹從已經被破壞得一塌糊塗的街道上來到了可以俯視樓頂的高處,和尋常的大樓一樣,這座大樓的頂端同樣空曠,隻有孤零零的兩個作為作為樓梯出口的小型水泥棚台,其餘的區域皆為一目了然的空地。

“嗯?怎麼了?為榮譽和信仰而戰的‘光輝之顏’騎士也學會捉迷藏了嗎?”

從半空中落下,夏燹睥睨著眼前的兩個水泥棚台,也隻有這兩個地方可以隱藏視線,而迪盧木多的英靈反應確實就在這附近,那麼該怎麼選擇攻擊的目標幾乎不用多做思考。

“太難看了哦!!仗著破魔槍欺負近戰!現在又用捉迷藏來應對遠戰嗎?!哦啦哈哈哈哈~!!!”

隨著肆意的狂笑,夏燹雙手的格林機關槍同時噴出了赤紅色的火舌,從中噴射而出的魔法子彈同時以兩個棚台作為目標,就像是金屬彈藥撕碎水果一般,脆弱的水泥混凝土在轉瞬間就被解體破碎,然而,在濃煙散去後,穿著冥衣雙持機槍的青年卻愣住了,在兩個水泥棚台後赫然都沒有敵手的蹤影!

不好!上當了!!

就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一把閃爍著赤紅色的光芒的長槍赫然從夏燹腳下的樓頂下方刺出!!在猝不及防的這一刻,即便憑借本能向後閃避,但槍鋒依然準確地從下而上刺中了夏燹的左肩,厚重的冥衣在紅色薔薇的破魔屬性前形同虛設,銳利的槍鋒輕而易舉地刺破人類薄弱的皮膚,繼而撕開肌肉的防禦,將骨骼也一並刺穿!!一直從青年的背後整個穿出!!

“呀啊!!!啊啊啊啊~!!!!”

超乎想象的疼痛讓夏燹的雙眼一瞬間充滿了受傷野獸的暴虐,不顧自己現在正站立的區域,狂暴的青年直接倒轉右手的格林機槍,狂暴的槍聲如同禦主靈魂的咆哮,瞬間便將堅固的樓層地板撕碎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巨坑!!

身著墨綠色輕甲的槍之騎士迫不得已地放棄了手中的武器,繼而四下翻滾以躲避敵人瘋狂的反撲,意料之外的死鬥讓他下意識地會想起和魔豬搏鬥的場景,那次似乎也一樣,他雖然成功地用斷劍刺穿了那頭魔獸的身軀,卻依然被對方的獠牙刺穿了身軀,更是因那而死。

戰爭,就是如此!體會死亡!和死亡握手旋轉而舞的相會!!

“混蛋呀呀呀呀呀~!!!”

左手肩骨被貫穿,夏燹隻剩下右手還能自如活動,就像是要把自己的怒火以實質宣泄向對方一樣,他右手中的格林機關槍持續而瘋狂地噴吐著致命的子彈!將一切擋在子彈麵前的東西統統撕碎!無論是水泥還是鋼筋統統如此!

而失去了趁手的長槍,迪盧木多再次陷入了之前被對方追著打的被動局麵,不過在這生死攸關的戰鬥中,戰鬥經驗豐富的騎士冷靜而謹慎,雖然現在失去了長槍,但是卻的確成功地廢去了敵人的一條左臂,而且傷口持續帶來的劇痛和失血,也會讓他的優勢越來越明顯,現在的他隻需要躲過對方這瘋狂的反撲,繼而在合適的時機補上最後一擊即可。

要知道,憤怒同樣也是一種極度耗費體力的行為,無論是人類還是野獸,在狂怒過後,都會無法抑製地陷入短時間內的虛弱,而迪盧木多就要耐心地等待著那段時間出現。

“呼該死的該死!區區一堆二次元的像素,竟敢!!”

肩膀上從未體驗過的劇痛讓夏燹的言語間充滿了濃重的負麵情緒,但是殘存的理智讓他也注意到了自身的情況,隨著格林機關槍連續射擊時產生的震動,左肩上的傷口就像是在持續迸裂一樣傳遞著火辣辣的劇痛,這讓夏燹的情緒被暴怒和冷靜持續地撕扯著,直到內心中那突兀的一絲滿足出現。

“不過真是前所未有的體會被長槍貫穿身軀的疼痛感”

下意識地舔了舔嘴角,停下射擊的夏燹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肩,被穿透的傷口以鮮豔濃烈的色彩順著同樣顏色的長槍槍身滴落,繼而在地麵上逐漸氤氳出一片紅色的血泉。

迪盧木多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眼前的對手雖然停下了射擊,但是現在明顯並非好的突擊時刻,原因就是那原本狂怒的敵人突然以詭異的程度冷靜了下來,雖然那雙眼中依然流露著徹頭徹尾的憤怒,但這種已經將怒火和狂暴內斂,開始用冷靜和理智對敵的對手無疑更加可怕。

“很好迪盧木多,你贈送給我的痛感,確實讓我有了首次的體驗。那麼,作為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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