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鵬煊何嚐不知道,現在必須得跟大唐決戰,哪怕就是打輸了,也要搏個兩敗俱傷出來,這樣神國才有喘息的機會。
大唐的北方有荒族,據說荒族已經統一,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帝國,正在進攻長城,西邊的蠻國,放棄了對神國的緊閉,各大神廟聯合一起,進攻定西王府。
在東邊的海上,日向國以壓倒性的優勢,脅迫著渤海國與霍羅國,大唐的水師不堪一擊,所以,到現在他還沒有輸。
兩敗俱傷大唐是承受不起的,即便恢複,也至少得十年光景,而那時候楚易即便用兵再神,也不可能對神國造成什麼威脅。
但是,楊鵬煊不敢賭這一把,現在的一百三十萬幾萬人馬,已經是神國境內最後的主力,跟楚易賭這一把,他要是贏不了,他就就得輸個傾家蕩產。
光明神化身的降臨,雖然讓他再次充滿了信心,可越是與這化身融合,他便感覺到光明神的力量越虛弱,就好像受到了什麼掣肘。
他不敢去質問光明神,更不敢在屬下麵前,表現出絲毫的虛弱,他隻能硬撐下去,事實上他覺得楚易很有可能真的是去了聖山,但他不可能率軍回去,他不能丟掉青雲城。
“他一定不會去,那是必死的路,他不會這麼愚蠢!”楊鵬煊心底安慰著自己。
數日後,到達青雲城下的大唐軍隊與醜鹿回合,雖然隻有不到七十萬人馬,可大唐軍威達到了百年來,最強的一刻,自青雲城上遠遠的望去,會看到大唐軍隊上空,升騰著一股祥瑞之氣,而在這祥瑞中間,還隱藏著幾分殺氣。
看到這祥瑞,楊鵬煊和陳殿主臉色不好看,他們對視一眼,陳殿主問道:“人皇來了?”
“來了。”楊鵬煊點了點頭,光明神化身存在的緣故,讓他感覺到了恐怖的危機感,都是來自唐軍的軍營。
三日後,大唐軍隊,發起了猛烈的進攻,夏侯家的鐵騎,雖然善於騎戰,可在符紋神殿無數的攻城利器配合下,絲毫不遜色於南方的軍隊。
最可怕的是,對方的符紋師數量,遠遠的超過神國,從一開始的不到一倍,到現在超越他們十倍之多。
楚易不斷的勝利傳到大唐,讓這個帝國的凝聚力達到了頂點,從各地符紋神殿中趕來的符紋師,加入了這場戰爭。
這些符紋師帶著追隨他們的符紋武士,形成了一股新的力量,即便青雲城的城防夠堅固,卻還是有數次,差點失守。
每當他們支撐不住時,對方又退去了,而每當他們還沒休息足夠時,進攻又開始了,楊鵬煊很快便發現,對方從始至終,都沒有動用荒龍軍團,而是把夏侯家的軍隊,組成了數個批次,輪番上陣攻打。
當符紋師達到一定的數量時,攻城軍隊的傷亡,被降到了最低,到現在楊鵬煊終於明白,楚易一定在軍營中,而不是去了陳國。
隻有他才能夠組織起如此有序的進攻,隻有他才會在戰場上,玩的這麼順心,他甚至能夠感覺到此刻楚新的心意,他是在練兵,不是在攻城,他希望把夏侯家的軍隊,打造成一支上馬能騎戰,下馬可攻城的勁旅。
青雲城就是最好的練兵對象,符紋師與攻城軍隊的協同作戰,讓楊鵬煊苦不堪言,打到後麵,他發現對方的符紋師,越打越多,將近達到數萬。
如此龐大的符紋師數量,別說是神國,就是阿拉貢的荒族帝國都感覺到恐怖,可這就是大唐,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現在的大唐,已經不是李元宗在位時的大唐了。
陳國境內,一隊囚車,正緩緩的駛向國都大虞城,拉著囚車的老馬,苦不堪言,每一輛囚車上的鐵籠子裏,都關著十幾個犯人,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有的身上負傷,傷口周圍,蒼蠅縈繞,有的傷口化膿,因為沒有得到處理,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
這些人的眼中,充滿了絕望,他們被押往大虞城,接受神罰,因為他們散布謠言,褻瀆光明神。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被滅的三國百姓,其中數量眾多的是剛剛被滅掉的梁國百姓,他們有的確實散布了要謠言,但也僅僅隻是談及梁國戰況和大魔頭楚易而已。
有的是真的有罪,他們散布亡國論,並且組建異教,妄圖取代光明神教,但這些都逃不過神國裁決司的法眼。
在中間的一輛囚車中,一名相貌普通的青年,正閉著眼睛,在他的身邊,幾個前些日子還活蹦亂跳的中年漢子,已經骨瘦如柴,眼中全是絕望之色。
青年曾經勸說他們,不要反抗,但他們並沒有聽,以為青年隻是怕自己被殃及,才出言提醒,眼中對他無比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