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得到消息時,雖然震驚,但很快便冷靜了下來,他將楚新叫了過來,詢問道:“王弟現在何處?”
“少主用兵,微臣琢磨不透,前些日子得到消息時,他還在梁州境內,今日消息傳來,他已經滅了大河國了。”楚新苦笑道。
李純不怪楚新沒有消息,南方那塊土地,向來都是百騎司和麗競門的禁區,探子想要打入進去實在太難了,更別說楚易的行軍速度驚人。
想當年在草原上,李純帶著砍柴隊,都追不上他,等到他得到消息時,楚易都把莫尊汗國給滅了,整個草原都被他攪得天翻地覆。
“你家少主,是條虯龍,隻要放出去,就收不回來了。”李純苦笑道。
“那陛下為何還如此擔憂?”楚新奇怪的問道。
“朕怎能不憂,南方諸國之所以穩如泰山,那是因為光明神的緣故,大唐軍隊進入神國大河國,那就是進入了光明神的領地,王弟滅了大河國,就意味著他在光明神身上咬下了一塊肉,吃痛之下的光明神,不可能沒有回應!”李純說道。
“光明神!”對於這位光明神教的至高神祗,楚新隻是聽聞,並不了解。
“王弟大破神國的那一日,朕就感覺到了國運的變化,吾大唐必然走向盛世,光明神國勢必衰敗,但不是眼下。”李純說道。
楚新突然明白了,李純可不是普通的皇帝,他是人皇,大唐越強,他這位人皇也就越強,楚易在南方攻池掠地,打破神國,帶來的不僅僅是國運的變化,也是民心的變化,民心所向,執掌定國玉璽的人皇,自然也會跟著變強。
別看現在的李純目光隨和,可隻要李純的目光直視他時,楚新便抬不起頭來,甚至不敢與他直視,這便是實力的變化。
“這麼說來,陛下是感應到了什麼?”楚新問道。
“是啊,朕這些日子,通過定國玉璽,隱隱的可以感覺到大唐各地的氣脈,王弟踏入大河國的那一刹那,朕便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力量籠罩著王弟,王弟滅大河國,大河國的氣脈有一半,在朕的掌控之下,可還有另外一半,是被那股籠罩著王弟的力量所掌控,朕感覺,王弟正走向大河國內最強的那股力量,那可不是王弟所能對抗的!”李純滿臉擔憂。
“這豈不是說,少主有難?”楚新臉色難看至極,“陛下既然可以感應到大河國的氣脈,那為什麼不知道少主現在何處?”
“那股力量時強時弱,朕與它對峙時,距離長安城實在太遠了,有些力不從心,所以隻能感應到模糊的幾點,時強時弱,時現時隱!”李純說道。
“有可能是信仰的源泉,光明神殿。”楚新突然想到了之前看到的一些對南方神國的介紹,這些都是隱秘。
“對啊,光明神殿,朕竟然沒想到!”李純恍然大悟。
“陛下可有辦法?”楚新問道。
“有。”李純站了起來,“朕便去會會這位來自異域的光明神!”
楚新愣了一下,卻見李純坐回龍椅,目光發直的望向南方,卻什麼都沒做,可他隱隱的覺得,人皇好似已經離開了。
也就在李純坐回龍椅的那一瞬間,長安城突然龍氣升騰,直衝雲霄,一道金光往南方而去,如同一條金龍。
摘星閣內,三十六星宿之首的天魁星,突然睜開眼睛,其餘星宿也在同一時間蘇醒過來,他們感覺到了人皇移位。
“人皇竟然元神出竅,離開長安城,這是我們的好機會!”一位星宿眼中全是興奮之色。
“現在他在長安城,就隻剩下一尊軀殼,哪怕有國運護體,若是吾等全力出手,定能將他擊斃,等他元神歸來,沒有軀殼,根本無法動用龍氣,到時咱們再出手,叫他魂飛魄散。”另外一名星宿提議道。
“天魁,你意下如何?”眾星宿都望向他。
天魁星抬頭望著星空,卻一言不發,過了許久,他突然搖了搖頭,道:“妖族入侵在即,人皇大勢所趨,而且,最近我感覺星空越來越朦朧了,這天又有了變化,或許,最後一道預言,實現在即。”
“你是說……”這星宿張大了嘴巴看著他,三十六星宿同時觀星,發現星空確實變得越來越模糊。
星宿們的臉色都變了,他們抬頭望著天,總感覺很別扭,不像是以前那般自在。
“預言若是實現,對我摘星閣,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天魁星說道。
“可是,人皇與那楚易太過囂張,一月前人皇來我摘星閣,竟想要號令我摘星閣為他所用,而且還要解開禁忌,簡直是不把諸聖放在眼中!”一名星宿憤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