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心中想著,隻要有那位萬能的冠軍候在,長安城便不會陷落,大唐便不會陷落,這位侯爺,似乎是一記萬能藥,可以治愈所有的病痛。
當狄青來到冠軍候府外,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這時,一名老仆走了出來,道:“寺丞大人,侯爺有請。”
準備離去的狄青愣住了,他沒有害怕,大步的走進了這座侯府。
馬三引著狄青,來到了楚家翠微湖的涼亭,楚易正坐在涼亭內喝茶,見狄青到來,抬手道:“坐。”
“侯爺真是好興致,到了這麼個結果眼上,竟然如此鎮定。”狄青笑著說道。
楚易沒有說話,他抬起茶壺,準備給狄青倒茶,狄青卻接了過來,先給他倒上,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拿起茶杯,楚易輕輕的呷了一口,道:“狄大人,果然不負我所望,竟然已經猜到了我想要做什麼,我到想看看,狄大人,猜到了幾成。”
狄青沒有畏懼,他想到這長安城都快要天翻地覆,也許等到大唐滅亡,兵災四起時,他也會死在兵災之中,所以他覺得晚點死和早點死,似乎也沒什麼區別了。
到是如果能夠從楚易這裏,得到確切的答案,狄青覺得,到是死而無憾,畢竟有生之年,能夠揣測到這樣一位梟雄的軌跡,到也值得了。
“侯爺是這座宅子真正的主人,我說的可對?”狄青以詢問的語氣說道。
“狄大人是揣測呢,還是有明確的證據?”楚易反問道。
“大理寺辦案,自然要講究實證,否則豈不是冤案了。”狄青說道。
“這麼說來,狄大人是有證據了?”楚易一邊喝著茶,一邊問道。
如今長安城風起雲湧,他能坐在這裏喝茶,自然一切都已經妥當,他等的東風,就是夏侯家的大軍。
“侯爺何必著急,我來理一理案情如何?”狄青說道。
見楚易點頭,狄青卻不忙著繼續說,而是給茶中加了點水,又撥弄了一下燒水的炭,這才說道:“長安城的那些血案,全都是侯爺所為,這一點我深信不疑,當然,我也並非是揣測,而是有切實的證據。”
“就憑借那些瓜子殼?”楚易問道。
“不,瓜子殼隻是線索,真正讓我懷疑的,其實是侯爺那一夜的行蹤,以及後來死在醉仙樓的那些人。”狄青說道,“所料不錯,侯爺那一晚,故意在醉仙樓喝花酒,實際上卻是為了迷惑所有人,然後去殺人吧。”
“你這終究隻是揣測。”楚易說道,“辦案要講證據,我即便告訴你,是我殺的,難道你們大理寺,就憑我一句話,就上陛下那裏參我一本?”
“當然不能,以侯爺的權勢,別說之前的大案,神國使團被砍殺了,陛下還不一樣,奈何不了你?”狄青覺得有些諷刺。
在此之前,他並不惱怒楚易,更不恨他,在他經受過的所有罪犯當中,哪怕在惡劣的罪犯,他也沒有恨過,身為寺丞,他不能在案子中,代入個人感情,否則會影響到公正的判決。
可是,今日在城牆上,看到那些災民,他對楚易生出了恨意,他不知不覺的走到楚家,其實也是想要與楚易對峙,雖然他奈何不了楚易,可他至少能夠當麵揭露他的行為。
楚易沒有說話,示意他繼續說下去,隨即狄青把自己的判斷,全都說給了楚易聽,楚易隻是點頭,對狄青的判斷,非常讚賞,他甚至承認自己做過那些事情。
最後,狄青說起了現在:“如果我所料不錯,二皇子和三皇子,即將造反,而且他們會在宮中,殺個你死我活,但他們終究隻是侯爺的棋子而已。”
說到這裏,狄青看著楚易,而楚易也放下了茶杯,看著狄青,隨後拍了拍手,道:“知我者,狄青也!”
“若不是侯爺那一次的提醒,狄青恐怕還停留在之前的案子中,根本想不到現在。”狄青並沒有驕傲。
哪怕他能夠想到現在,卻也不足以證明他很聰明,事實上到了這種時候,真相大白,又有什麼用處呢?
“繼續說下去,我很想聽聽狄大人,接下來的推斷。”楚易說道。
“侯爺準備了七萬騎兵,等到二皇子和三皇子殺個你死我活時,便殺入皇宮,坐收漁翁之利,我說的可對!”狄青說道。
“哦,你怎麼知道我七萬騎兵?”楚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