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沒有回答,給他倒了一杯酒,但李純卻沒有喝,楚易卻霸道的推給了他:“邊喝邊聊,我想著你現在應該會改變心意了。”
李純還是沒有喝,一路上的所見所聞,讓他的腦子翻天覆地,他的心態也產生了巨大的變化:“你想問我那個答案嗎?”
“不錯,在百姓與皇帝中間,你選擇哪一個。”楚易繼續喝著酒。
“我……”李純的臉色很痛苦,他一把抓起酒杯,一飲而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選了又有什麼用?這天下,還不是他的天下。”
“不,有用。”楚易說道。
“有什麼用?”李純期冀的看著他。
“你以為我拉著你回來,是為了讓你跟長安城各路鬼神搞好關係?”楚易諷刺的盯著他,然後搖了搖頭,“不,這些鬼神,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在乎的隻有你,我要你當皇帝!”
李純突然清醒過來,他驚恐的看著楚易:“你瘋了!”
“我沒瘋,你以為我不痛苦嗎?這一路來,我比你更痛苦,因為我更能理解百姓們的感受,而你看到的隻是表麵,如果再不做出改變,大唐便無藥可醫,隻有你做了皇帝,我才相信大唐可以中興。”楚易說道,“隻有你做皇帝,大唐百姓,才能不任人宰割!”
“原來你早就盤算好了,你拉著我回來,就是讓我看看那些災民?好算計,不愧是冠軍候。”李純苦澀道。
“你太高看我了,我可沒那個能耐引起蝗災。”楚易冷酷道。
李純終於是放棄了心底最後的一絲希望,他瞪著楚易,目光漸漸柔和了下來,自己倒了一杯酒,說道:“你有計劃了,對不對?”
楚易微微一笑,將他的計劃說了出來。
半夜,他離開了李純的府邸,李純的改變,讓他終於鬆了一口氣,但他並沒有回楚家,而是匆匆的進入了一座豪宅當中。
“侯爺這三更半夜的過來,可不符合禮數。”豪宅中,早有人恭候,一名青年,一名中年,還有一名老者。
說話的正是那名青年,而中年和老者則是笑盈盈的打量著他,尤其是那名老者,眼珠子打著轉,好似要把他看穿。
“見過魏國公,見過老爺子。”楚易拱手一禮,他所進的豪宅,正是醜家的老宅。
“喂喂喂,還有我呢,你就不跟我打個招呼?”醜歡歡沒好氣道。
“見過小國公。”楚易沒好氣的回道,連手都懶得抬起來,便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醜歡歡這才滿意,站在一旁,端茶倒水,殷勤的讓楚易覺得他好似換了一個人似的,不由的心中警惕起來。
一番寒暄,醜老爺子切入正題,道:“侯爺的信,我們已經收到,不知侯爺如此著急,所為何事?”
楚易確定了一下四周有隔音陣紋,這才安下心來,道:“造反!”
“咣當”一聲,醜歡歡手中拿著的茶壺掉落在地,來不及收拾,便抬手摸了摸楚易的腦門,道:“也不燙啊,怎麼就不說人話呢?”
楚易一把將他的手打開,凝重道:“我說的是實話,我這次回來,除了成婚之外,就是造反來的。”
見他滿臉的凝重,三人對視一眼,竟然不再懷疑,這也難怪,楚易當初剛來長安城時,便砍殺了神國使團,讓皇帝臉上無光,後來在擊敗了光明聖子之後,對李元宗破口大罵,現在說要造反,到真像是他的風格。
“你們退下,老朽要跟侯爺,好好聊聊。”醜老爺子說道。
醜鹿和醜歡歡兩父子,當即退了出去,隻剩下兩人時,醜老爺子道,“說吧,為什麼要造反?”
“因為我是姓楚。”楚易說道。
“我知道你姓楚。”醜老爺子說道。
“楚狂人的楚。”楚易說道。
老爺子上下打量著楚易,再無表情,但楚易可以看到,桌上茶杯裏的水,微微震動著,一股龐大無匹的魂力,將他包裹了起來,像是幾麵牆,從周圍朝他碾壓而來。
楚易默念如來心經,在這股強大魂力的碾壓下,感覺好似要窒息一般,但他卻緊守心神,沒有絲毫的慌亂。
片刻後,那股魂力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醜老爺子微笑道:“小小年紀,竟然能有如此魂力修為,前途無量啊。”
楚易可不好受,他發現醜老爺子的魂力,僅次於他的外公,如果他要殺自己,不過是一念之間,恐怕連山河界都逃不進去。
“那麼,老爺子到底是什麼態度?”楚易問道。
“既然是楚家故人之後,自然應當相助。”醜老爺子恢複了之前和善的麵孔,“來來來,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