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敢驅逐葉先武,金吾衛可不敢對這位大名鼎鼎的神武候造次,他們立在一旁,動也不動,這讓李元宗看到之後,更加氣惱,怒道:“狗奴才,朕的話你們沒聽到嗎?難道朕連你們都使喚不動了嗎?”
一眾金吾衛當即拔刀,硬著頭皮,朝葉先武逼了過去,葉先武突然抬起頭,癲狂大笑,那雙銳利的眼睛裏,充滿了絕望與悲愴。
他想起的兒時的那個玩伴,想起了那個意氣風發,沒有半點隔閡的太子,那時候的李元宗朝氣蓬勃,所有人都認為他會振興大唐。
如今,站在他麵前的,卻是一座滿身肥油的肉山,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朝氣,有的隻是暴戾與懷疑,他不相信任何人。
葉先武笑起來讓李元宗有些發杵,抬起手指著他說道:“李元宗,你我君臣就此一刀兩斷,你自己找死,怨不得人!”
他一聲長嘯,那些圍住他的金吾衛,全都被聲浪震飛,還未落地,便炸裂開來,葉先武轉身,禦空而行,離開了興慶宮。
李元宗突然有些後悔,看著那滿地狼藉的碎屍,卻怒火中燒:“葉先武,你可真是長本事了,可你忘了,這天下姓李,朕可以滅一個楚家,也可以滅一個葉家!!!”
湘妃站在不遠處,將這一番話聽的清清楚楚,她麵無表情的看著李元宗的背影,眼中露出了幾分可憐之色。
李元宗大好的心情被一掃而空,直到湘妃回來,他的氣才消了許多,湘妃一杯一杯的給他倒著酒,他一杯一杯的喝著,沒有說話。
這一刻,湘妃的美貌,都沒能打動他的心,他在回想葉先武方才的那一番話,有那麼幾個瞬間,他是相信葉先武的。
他依然沒有去向摘星閣主求證的意思,這是他作為皇帝,最後的一絲尊嚴,他不願意被人擺布,不願意受人掣肘。
不知喝了多少,李元宗卻沒有醉意,他回過頭,看著湘妃那張充滿魅惑的臉蛋,問道:“愛妃,你說死去的人,會活過來嗎?”
“陛下醉了,死去的人,怎麼可能活過來呢?”湘妃說著,又給他倒了一杯酒,“陛下心情不好,可是因為神武候?”
“嗬嗬。”李元宗沒有說話。
此刻他若是仔細查看湘妃的眼睛,會發現湘妃的目光不但充滿妖媚,在這妖媚之下,還透出一絲憐憫。
摘星樓上,摘星閣主突然從興慶宮方向收回目光,微微一笑:“葉先武啊葉先武,你以為你可以改變定數,可你卻忘記了,定數有自己的規律,一不小心就會被算計進去,成為了推動定數的力量。”
她轉過身,緩緩的走下摘星樓,就在此時,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其中的一個房間,在外麵站著兩人。
一人麵色冷酷,一人麵色和煦,她走到房間門口,問道:“勝眉在做什麼?”
麵色和煦那人回道:“稟告閣主,聖女殿下剛剛收到幾封信,正在星域中看信。”
摘星閣主原本想問是誰送來,轉瞬又打消了念頭,她對葉勝眉的態度,自然不同於葉先武的態度,葉家跟她可沒有半點關係,可這寶貝徒弟,卻讓她十分費神。
如同順者昌所說,葉勝眉確實在看信,她盤坐在一片斑斕的星空中,正激動的拿著手中的幾封信,猶豫著要拆那一封好。
喝了一杯醉人心,葉勝眉確實醉了,她被關到了星域,過了很久才清醒過來,她以為老師會一直關著她,直到婚期過去,她沒有怨恨老師,因為她知道老師有自己的打算。
可是,葉勝眉也並不準備就這麼妥協,她在星域中,用了所有手段,想逃離出去,但這些手段根本沒有用處,當她準備以死相逼時,老師突然出現了。
葉勝眉沒有想到,老師竟然改變了主意,允許她離開星域,到後來她才直到不是老師發了善心,而是傷害老師的那個人來了,他是為了自己的弟子而來。
雖然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可她卻發現老師已經不再阻止她,並且向她要了信物,交給楚易,她也能如之前一般,自由的出入星域。
葉勝眉依然記得自己第一次來星域時,那種迷茫與忐忑,星域遼闊無邊,實際上星域就是星海圖。
這星海中的每一顆星辰,都是那麼的真實,五彩斑斕的星雲看似美麗,卻充滿了威脅,那些閃爍著微光的星辰,看似渺小,可當她以摘星師的目光去查探時,便會感受到一股難以言語的壓力,她知道星辰並不渺小,後來她得到了印證。
每次來到這裏,葉勝眉都有不同的感悟,也會讓她的修為更深,但這一次,在這婚期之前,他沒有絲毫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