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衣言很討厭楚易那輕蔑的目光,那感覺就好像他的上百艘鯤鵬戰船,全都是紙糊的一樣,而事實上,這個大唐冠軍候,恐怕真的沒把他鯤鵬戰船放在眼裏,這才是讓最難受的地方。
但他卻表現的很冷靜,他知道跟楚易談判,那就是雞跟黃鼠狼論公道,稍有不慎,便很可能被對方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嗬嗬,對於冠軍候來說,確實沒有什麼區別,可對於大唐的海疆呢?對於海疆上的那些大唐百姓呢?”沐衣言目光最後落到了李純身上,“對於燕王殿下呢,我何必要跟你談判,我隻需要把燕王帶回渤海國,大唐必然震動,到時候冠軍候這個揚州行軍大總管,恐怕也坐不穩了吧!”
楚易眉頭一皺,冷道:“知道霍羅國水軍是怎麼被我滅掉的嗎?”
這一問,當即讓沐衣言沉默了,他很想知道答案,鬼陀羅豎起耳朵,可楚易並沒有回答,說道,“我可以滅掉霍羅國水軍,也可以滅掉你渤海國水軍,就算暫時滅不了,並不代表以後滅不了,你應該很清楚我的個性,你若是在大唐海疆燒殺搶掠一日,我日後必十倍還之!”
沐衣言咬著牙,不敢再威脅,他知道楚易肯定有什麼底牌,這個人可是出自天書院啊,那可是大唐三大巨擘之一。
“好,我不去大唐水域劫掠,可我有燕王在手,你最後還不得被皇帝弄回長安城去,說不定還會治你的罪!”沐衣言冷道。
楚易掃了低著頭的李純一眼,冷笑道:“此等蠢貨,你要帶走便帶走,我並不在乎,想必皇帝也不會在乎,至少我滅了霍羅國水軍,還把你擊潰了!”
“無恥!”沐衣言怒吼,到不是他因為楚易不在乎李純的性命,而是楚易說自己擊潰了渤海國的水軍。
可他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被楚易嚇的狼狽而逃,甚至還送上了幾十艘大鯤戰船上去,讓楚易都給吞下了。
大唐皇帝在不在乎李純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擊潰這是事實,正因為這是事實,所以沐衣言感覺自己的心絞痛不以。
冠軍候的威望,沒有絲毫減退,而他手中的李純,作用可就小的多了,最多是鼓舞一下渤海國的軍心,傷及不到大唐的顏麵。
“你最好現在就殺了他,免得在我麵前礙眼,等我回去,會告訴皇帝,就說這個蠢貨與我做對,最後投敵叛國了。”楚易陰冷的笑道。
“你越是如此說,便證明你越在乎他!”鬼陀羅可不上當,因為他已經上了楚易一次當了。
“嗬嗬,你何不現在殺了他,證明一下我在不在乎?”楚易微笑道。
鬼陀羅的劍,往李純的脖子上一拉,頓時出現一道血淋淋的傷口,疼的李純直咬牙,但他卻並沒有吭出一聲來。
在這個過程中,鬼陀羅一直盯著楚易的眼睛,他閱人無數,很少有人可以逃得過他的法眼,但這一次他發現自己看不清楚了。
楚易的目光中不但沒有絲毫的閃爍,反而透著幾分興奮,就好像希望他殺了李純似的,而李純也同樣感覺到了,那一刻,他的心如墜冰窖。
“不殺嗎?要不要我幫你!”楚易冷酷的說道,他扭頭看向沐衣言,道,“再加上一條,想要通商,便殺了李純。”
他語氣中的決絕,讓沐衣言和鬼陀羅麵麵相覷,沐衣言問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殺了他?”
“簡單,因為三皇子不想他活著,而我是支持三皇子的。”楚易冷笑道,“他在我的軍中,我不好殺他,雖然殺了他,也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大的影響,可總是不好的,所以,你若是幫我殺了他,不但我感激你,三皇子也會感激你的。”
沐衣言久居揚州,自然知道大唐的形勢,各地藩鎮割據,而朝中最有希望成為皇帝的,可不是他手中的李純,而是二皇子和三皇子。
從實力上的對比,三皇子可能略遜一籌,可楚易如果選擇了三皇子,那這位三皇子成為皇帝可能,幾乎達到九成。
這個人太可怕了,步步算計,讓他心驚膽顫,他甚至無法相信,楚易隻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他的二十年,難道是人家的兩千年嗎?竟可有如此城府。
就在沐衣言被楚易唬住時,鬼陀羅卻冷笑道:“哈哈哈,冠軍候果然名不虛傳,難怪草原上的荒族,都被你耍的團團轉,可你騙不了老夫,你根本就不在乎三皇子和二皇子,你這一番話,幾乎是無懈可擊,可你自己卻暴露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