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旨意一下,兩派的臉色都不好,他們光顧著爭鬥,最後卻便宜了李純,他們甚至覺得,這是皇帝授意醜鹿,有意對李純的提拔。
尤其是李進和李秀,他們最終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麼個結果,到此時他們突然意識到,一定要除掉李秀才行,若是讓他羽翼豐滿,恐怕難以掣肘。
揚州城內,正是陽光明媚,楚易一大早就收到了來自皇帝的聖旨,杜東明和李純接旨後,全都呆若木雞。
許久,李純問道:“你怎麼知道父皇一定會認命我為揚州節度使?”
杜東明也一臉好奇,他這個刺史隻是代理的,沒想到楚易讓燕王上一道奏折上去,竟然就讓他連升三級,直接成了真正的刺史。
“其實我也沒料到。”楚易苦笑一聲,“可不是我神機妙算,我最多也就是想讓李純和李進不懷疑你我而已。”
兩人根本就不相信,但楚易卻也懶得解釋,就好像他在草原上做的事情,明明就不是什麼神機妙算,隻是隨機應變,可所有人都以為是他早就算計好的。
別說他那麼多空閑去整這些,就是有這麼多空閑,他也不會這麼長遠的去打算,他唯一長遠打算過的一件事,便是複仇。
因為他很清楚,計劃趕不上變化,兵法有雲: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一切都在變化之中。
“走吧,兩位大人,跟本候砍徐毅去!”楚易大步走出了楚王府。
兩人以為楚易是故作深沉,便也沒在意,隨後便跟了上去,雖然表麵工夫還是要做的,可即便成了節度使,李純也不會拿這個來掣肘楚易。
朝堂上的人想的實在太簡單了,他的父皇想的也太簡單了,即便他有了節度使的名分,他也不可能掉的動三州的軍隊,楚易的人可是牢牢的把握著神策軍,除此之外李賀的鎮海軍也根本不會聽他的。
正是餉午,日照當空,揚州城最大的集市上,已經擠滿了來看熱鬧的百姓,神策軍和揚州軍的兵丁們維持著秩序。
空曠的場地上,劊子手磨刀霍霍,他們麵前跪著二十幾人,有男有女,各個都是目光絕望,有百姓認出了他們,這是徐家老小。
為首的正是曾經的三州節度使徐毅,他們的真正的“天子”,而如今才半個月,盤踞三州的徐家,就被冠軍候連根拔起。
這對於百姓們來說,就像是做夢一樣,對於徐毅一家來說,也跟做夢一樣,半個月前他們掌握著這片土地的生殺大權,而如今他們已經成為被人掌控生殺的人。
徐毅一點也不後悔,就像徐夫人和秋騰中一樣,他們雖然知道今日必死無疑,可他們並沒有絲毫的悔意。
更沒有像尋常犯人一般喊冤,這半個月讓他們認清楚了楚易,這個年紀輕輕的冠軍候,殺伐果斷,根本不會對他們有絲毫同情。
看到他們這般模樣,坐在正中央的楚易當即拿起令箭,丟了出去,道:“從近親開始砍,砍了他的侄子,再砍兒子,砍了兒子,再砍妻子和嶽父,砍了嶽父和妻子,再砍徐毅!”
令箭落下,百姓們轟然炸開,久聞冠軍候心狠手辣,卻沒想到竟然這麼殘忍,到是那些劊子手們感覺不對勁,請示道:“侯爺,時辰未到,不符規矩啊。”
“有本候鎮著,你們還怕這一家孤魂野鬼來找你們算賬?”楚易冷笑道,“放心,我保準讓他們魂飛魄散,別忘了,我還是符紋師!”
劊子手們聽完,雖然猶豫,但還是執行了命令,當看到幾個侄子的腦袋被砍下,血如泉湧,徐毅依舊沒有動容,他知道楚易之所以這麼做,就是讓他死前痛苦。
可是他的兩個兒子,卻嚇的失禁,看到平日裏的堂兄堂弟一個個被砍殺,鮮活的生命瞬間煙消雲散,他們終於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
以前砍別人腦袋時,他們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他們覺得這些賤民都該死,但現在他們可不隻是皺眉了,恐懼填滿了他們的心房。
劊子手們砍人的腦袋,可不是一次兩次,他們分寸把握的極好,因為砍頭是他們的職業,絕對不用第二刀。
砍殺了徐家的近親,就隻剩下徐毅一家,嚇的失禁的徐家兩位少爺被拉了上去,看著劊子手明晃晃的刀舉起,兩人當即嚇的失聲,哭了出來,終於跟楚易求饒了。
徐毅和徐夫人終於動容,但兩人表現不一樣,徐夫人是絕望,徐毅則是罵他們兩個不爭氣,讓他們閉嘴。
可他們哪裏會閉嘴啊,哀求聲不斷,但楚易坐在那裏就跟閻羅王似的,根本沒有動容,隨著“哢嚓”兩聲,徐家兩位少爺的腦袋滾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