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官邸,李純不明白楚易到底為什麼要去一趟地牢,除了得知沐衣言是渤海國的王子之外,他似乎什麼都沒得到。
喝了口茶,見到李純一臉疑惑,楚易微笑道:“你以為我什麼都沒得到嗎?不,我得到的可多著呢,至少知道,夷族也不是團結一心嘛。”
“這隨便找個人過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嗎?”李純覺得根本沒必要走這麼一趟,雖然大唐已經很久沒有經略無盡妖海。
可也並不是說,他們不熟悉無盡妖海的勢力,即便真不熟悉,也總有人熟悉啊。
“你還真以為他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楚易笑著問道。
“你剛才是騙他的?”看到他一臉“你現在才明白”的表情,李純苦笑道,“原來你是想讓他自己把知道的事情,全都抖出來啊。”
“不錯,這家夥現在傲嬌的很,以為自己是根蔥了,我就要晾著他,等到咱們把三州的夷族,全都收拾了,再去找他,到時候他肯定服服帖帖的,而且,我準備把他放走。”楚易一邊喝茶,一邊說道。
李純一聽,頓時大吃一驚,道:“好不容易逮住一個王子,幹嘛要放走?”
“你以為我想啊,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讓他這麼輕鬆的走掉的。”楚易說道,“之所以要放他走呢,很簡單,咱們日後得跟他做生意,如今的夷族已經是一個龐然大物,三個王國加起來,實力比神國估計都強很多,要想跟他們硬打,除非咱們積蓄個十年八年,把水軍重新建立起來,可問題是現在咱們一窮二白,光憑李賀的鎮海軍,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李純突然聽懂了,冷道:“你也想勾結夷族?”
“錯,不是勾結,而是正兒八經的跟他們做生意,海禁都取消了,還有什麼勾結之說呢,但是,咱們隻跟渤海過做生意,不跟日向國和霍羅國做生意。”楚易微笑道,“其實沐衣言剛才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海禁不開,夷族定是久患。”
“你的意思是說,像長城軍在草原上那麼玩?”李純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這夷族可不是荒族,他們比荒族聰明很多,真可能上當?”
“大唐有他們必須的東西,他們不跟我們做,還能跟誰去做?”楚易笑著道,“再說了,等咱們把水軍重新建立起來,不做咱就打,打贏了再談,談好了再做,談不攏再打,這也是無奈之舉,你以為我不想直接帶著幾萬戰船一路橫推到無盡妖海,滅了夷族的三個王國?可問題是,咱沒那個資本,另外,草原上的那一招,估計也不怎麼管用啊。”
李純何嚐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雖然抄了揚州一眾官員的家,現在富得流油,可水軍並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夠打造起來的。
“等收拾了夷族的徐毅的兩個兒子,穩定了杭州和金州,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讓你看點私貨。”楚易微笑道。
兩日後,自杭州和金州的大軍趕到了揚州城外百裏,楚易一道命令下去,讓他們進城,徐毅的兩個兒子卻非常警惕,並沒有入城的意思。
李純和杜東明頓時為難了起來,如果收拾不了他們兩個,等徐家私軍回到金州和杭州,估計又是兩個難對付的地頭蛇,到那時候他們煽動百姓抗衡大軍,可就沒這麼容易收拾了。
“瞧你們發愁的樣子,他們要是入城,我還挺難辦的,可不入城不是正好嗎?”楚易微笑道,“下一道命令,讓徐毅的大兒子就地駐紮城外,周辰周星,你們跟我率領兩百楚家軍去會會徐毅的二兒子。”
李純一聽,便知道楚易要幹什麼,說道:“這不是自投羅網,對方可是有四萬人,如果不帶上神策軍,恐怕很難鎮壓的住。”
“帶上神策軍,估計他們一聽到風聲,當即就會溜之大吉,我上哪找他們去,徐家又不是隻有這兩個兒子,黨羽眾多,咱們不一樣要陷入之前的境地嗎?”楚易問道,說完他的容貌開始改變,笑道,“看看,我像不像徐毅啊。”
李純當即無言以對,杜東明突然想到了楚易在草原上的事情,看到眼前幾乎跟徐毅沒有區別的楚易,不知道該說什麼。
“領著神策軍,在南門前麵埋伏著,等我勝利的好消息。”楚易領著周辰和呼川域他們,帶著兩百楚家軍便出了城。
他們的速度極快,趕到徐毅二兒子的營地時,才用了不到半刻。
營地內果然戒備森嚴,可看到他們隻有兩百騎士,加上領頭的是徐家家主“徐毅”當即放鬆了警惕。
連通報都不需要,看門的軍士直接帶著楚易他們進了營地,往大帳趕去,而此事徐家二少爺,正與家中的幕僚商議揚州之事,忽聞父親趕來,徐家一眾將領,都吃了一驚,緊跟著又鬆了一口氣。
隨後,徐家二少爺立即帶著人走出營帳迎接,一開始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可是看到自家父親身邊的那些陌生麵孔,頓時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