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鎮定的坐在主座上,聽完各自的看法,這才說話:“諸位先生所言有理,不過,本王依然有一疑惑,你們說父皇為何要將李純召回?難道是年邁憐惜,顧念舊情?”
聞言,那徐姓老者說道:“無論陛下是否顧念舊情,但有一點是不會變的,陛下不會承認自己當年的錯誤,錯了,也是對的。”
一聽此言,李秀當即恢複了鎮定,笑意盈盈……
公主府。
李麗芝正在花園中賞花,下人突然前來稟報,道:“稟告殿下,陛下秘旨,召李純回京,不久前李純離開長城,隨楚易一行,已到達鬼方城。”
剛剛準備摘下一朵杜鵑花的李麗芝,當即停下了手,眉頭微蹙:“二皇子和三皇子那邊是什麼動靜?”
“二皇子進了宮,許是找皇後娘娘拿主意了,三皇子府上沒有動靜。”下人回道。
“嗬,這個老二,真是沉不住氣,到是老三,這些年長進不少。”李麗芝放棄了摘花的念頭,轉過身走到茶座上坐下,端起了茶杯,輕輕的呷了一口,“楚易啊楚易,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明明陷入十麵埋伏的絕境,卻硬生生的讓你走了出來,那麼遠都能牽動我大唐風雨,你到底是誰!”
下人們皆是不言,過了片刻,李麗芝放下茶杯,道,“去,送一份拜帖上楚家,楚易回來的第二日,我要見到他,另外……把挨近楚家不遠的那處宅子騰出來,老十二回來,總得給他一個住處,莫顯得我這當姐姐太過無情。”
相比京城各大勢力的動靜,楚家還算是平靜的,自從得知少爺一個月後便會返回長安,整個楚家都動了起來。
周玉琢每天都失魂落魄,茶飯不思,這一個月的時間,在她每一日都像一年那麼難熬,平日裏把自己堆到各種事物中的她,此刻已經沒有什麼想做的,心心念隻想著一件事,那就是哥哥回來的日期。
她想要做好準備,可她發現,其實並沒有什麼準備好做,她突然發現,這麼久的時間,她似乎一點也不了解楚易,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不知道他喜歡什麼顏色的衣服,好像從一開始,就是他在照顧她。
小荷這幾天心情就像是霜打的茄子,沒精打采,因為小姐禁了她的足,嚴命大黑把她看好,換成府中的下人,三兩句忽悠就了事了,大黑不同,這家夥即便不跟在自己身邊,隻要她踏出門檻的瞬間,便會被小姐得知。
以至於她好些天都沒去找那斯文老頭聽書了,沒心沒肺的家夥,可是一點都不想念楚易的,反而有些惱火他,心想為什麼少爺還要回來呢?回來自己不又得過苦日子了。
一月後。
楚易的歸期,牽動長安各大勢力的心,軍方的快馬三天一報,將楚易的位置傳達過來,以至於一個月後的這一天,長安城內,萬人空巷,將朱雀大街擠的水泄不通。
遙想當初楚易離去時,也是如此,但這一次比上一次的人,多了百倍不止,朱雀大街兩側的商鋪,都被擠滿,城內所途徑之地,站不下了,人們就跑到城外,誓要目睹一番這位大唐戰神的尊容。
若非是金吾衛早早的將大街清空,預留了馬車過路的地方,恐怕進城的路,都會被堵死掉。
眼看日上三竿,熾烈的陽光曬的人頭昏腦脹,這時宮裏突然傳來了一個消息,人群當即炸開了鍋,這個消息之所以震動,那是因為皇帝下旨,百官在皇城外迎候,連同皇帝本人,都乘禦攆出來了。
一開始人們都不相信,除了移駕興慶宮之外,這位大明宮之主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過皇城了,當即有人去朱雀門查看。
當看到金吾衛把守的城門,以及皇帝的九乘禦攆,他們才真的相信,百官都日頭下曝曬著,唯有皇帝一人,享受陽傘。
百姓們聽到這個消息,跟做夢一般,不是傳言皇帝昏聵,跟楚易有巨大過節嗎?為何他會親自出來迎接,難道傳言不實?
相比百姓而言,這些平日裏吃的肥頭大耳的官員,可淒慘多了,烈日的暴曬之下,沒有一處遮蔭的地方,皇帝自己的禦攆下,是有刻畫專門的符紋避暑的,但他們卻隻能站在兩側,這地上可不會給你刻畫符紋避暑。
以至於,從出來到現在,不到一個時辰,很多官員都受不了,遙想大唐建國之初,官員修習武道者比比皆是。
即便嗜文如命者,也有自己的定力,絕不會因為區區的陽光,就哀嚎遍地。嘴巴上不說,心底可都恨的咬牙切齒,當然不敢恨皇帝,而是恨楚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