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宇無奈的笑,好在今晚那個女鬼沒有出現,不然他們真的是腹背受敵,隻是現在沒出現,不代表之後不會出現,他們還是要小心再小心。
時間指向淩晨一點,另一個房間裏的葛青也沒有睡著,他的腰裏別著那把隨身攜帶的匕首,等待隨時可能到來的敵人,他強迫自己不能睡著,但是眼皮卻不時的想要合起來,他隻能一次次的強撐著,不僅如此,他還要屏住呼吸聽外麵的聲音,省得他們趁自己不備突然闖入,隻是到現在那兩人都沒有下手,他開始有些擔心,自己的生活作息一向很正常,晚上十點準時睡覺,可是現在已經淩晨一點,困倦早已讓他的反應變得遲鈍,身體變得僵硬。
看來他們要在淩晨四五點的時候過來了。
葛青心想。
隻是即便知道他們要到淩晨四五點才會來,他也沒有辦法安心睡覺,萬一他們早來,那自己不就成了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嗎?那個蔣文山神經大條,但是沈飛宇卻很聰明,對他不能掉以輕心。
葛青站起來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一陣帶著海水潮濕腥味的風迎麵吹來,他不由的打了個哆嗦,精神順便變得清醒,同時,身體起了層密密的雞皮疙瘩,盡管如此,他依然站在窗口,也隻有這樣才不至於讓自己睡著。
黑色的天空,黑色的海水,除了房間裏照射出來的慘白的光束外,哪裏都是黑色的。
看著一片漆黑的世界,葛青輕輕的歎息:“地獄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葛青被自己突然說話嚇了一跳,整個晚上都沒有開口,突然說話讓他的嘴唇顯得笨拙,聲音有些嘶啞,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覺得三十年來,這是他第一次說話。
啞咽了咽口水,舔了下發幹的嘴唇,狂跳跳動的心髒也漸漸的慢下來,他看著海天一線的遠方,莫名的傷感。
對早已過了多愁善感年齡的他來說,這突然湧上來的傷感竟是如此清晰,清晰到心髒像是有一把尖錐在狠狠的刺。
他捂著胸口深深的吸口氣,難道他得了心髒病?
不,不會的,隻是錯覺。
葛青用力的甩頭,直到感覺到眩暈才停下。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輕輕的摩擦聲,那聲音從外麵走廊傳來,小心翼翼的向他的門口接近。
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他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竟然有些輕鬆,是時候解決問題了,他快速的走到門邊,躲在門口,手緊緊的握著腰間的匕首。
而在同一時間,沈飛宇和蔣文山也聽到了這輕微的摩擦聲,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靠近門邊,緊緊的盯著房門,那聲音小心翼翼的向他們的房間靠近。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葛青竟然會先動手,既然這樣,他們也就沒有必要對他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