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秋染這會兒正討好的與崔薇挾著菜,一副巴結聽話的模樣,那表情叫一個獻媚,那叫一個溫柔,不知怎麼的,羅玄心裏開始別扭了起來,明明平日裏挾菜的動作都是自己做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輪到聶秋染搶了自己的位置。羅玄剛想湊過去,崔薇便已經放了碗站起了身來:“三哥這趟回來多住一段時間,我還有話想跟你說呢,你們先吃著,我去看看嬌兒。”
崔敬平雖然不知道這兩夫妻是怎麼了,不過看到聶秋染鬱悶的神色,他也沒有出聲兒,連忙站起身來就答應了一聲。現在皇帝死了,太子還沒上位呢,估計現在還做著稱霸大慶的美夢,自己也確實要留下來一段時間讓太子明白如今大慶朝究竟該由誰作主,他會等到聶秋染完全接替了京中的政務之後才會真正的回西涼去,因此崔薇這樣一說,他就痛快的答應了下來:“妹妹放心就是,這趟還要多留一段時間呢。”說完,忙又道:“我還沒看過嬌兒呢,等下也過去,我從西涼帶了上了年份的雪蓮回來,晚些時候拿過來。”
雪蓮是隻有西涼那邊才會生產的東西,雖然算不得十分的珍稀,可是上了年份的也難尋,崔薇自然不可能讓崔敬平一份心意平白浪費,因此點了點頭,看也沒看聶秋染一眼,冷著臉出去了。
等她一走,羅玄才端了碗湊到了聶秋染身邊:“聶大哥,你怎麼得罪我姐姐了?”這家夥眼力好,感覺又敏銳,一點兒小事都不一定能瞞得過他,更何況崔薇表情都這麼難看了,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羅玄又哪裏有不知道的道理。聶秋染聽出他話裏有些幸災樂禍的滋味兒,頓時臉色更難看了。自己是重生回來的,而崔薇不是原本崔薇的話自然不能往外說,聽到羅玄這樣一問,他頓時笑了起來:“石頭,你想知道吧?要不你去問問就知道了。”
要是羅玄真跑去問崔薇,估計也得吃場掛落。羅玄雖然有些好奇,但又不是傻子,一聽到聶秋染這語氣頓時自然就搖起了頭來:“不用了,要是聶大哥不想說,當我沒問過。”說完,坐回自己位置上,果然不提剛剛的事了,令得聶秋染又鬱悶了起來。
崔敬平的回來雖然使得崔薇高興了些,但沒有對夫妻間的冷戰起什麼作用。果然沒有出聶秋染所料,皇上駕崩,太子登位,在三月登基大典一過,便果然下令將原本七王劉承的住所真正賜給了聶秋染,並因聶秋染此次在定洲水患一事兒中立了大功,封為柱國公,並領左相一職。羅玄則是除了長平候一個虛銜之外,又被另封為門下令。此時聶秋染改了原本大慶朝一直延續下來的九卿製而成三省製,共分尚書、中書、以及門下三省。
除了門下隸屬於羅玄,由他自己安排之外,其餘兩省中的人手都被聶秋染全部換上了自己的人。太子劉乾新上位本來準備大幹一番的同時,沒料到聶秋染的手段竟然比自己還大,頓時自然不滿,但當初能壓著太子的正德帝都被幾人殺了,太子上了位之後,在羅玄不可能在為他殺人時,竟然起了色心,羅玄自然不客氣,給他喂了一條正德帝曾吃過的蟲子,外頭勢力早不在皇權之中,而全是聶秋染心腹,宮內侍人又幾乎全是以羅玄為首,內外夾擊之下,皇帝才看清了事實,絕望之下,老實了下來。
朝中安頓下來後已經是五月開春時,原本因為水災而亂起來的局勢,隨著百姓們漸漸安定下來,這會兒倒是不再像之前那般亂。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鹽的價格開始瘋漲。原本鹽的最大出產處就是在定洲,因為那邊靠海,許多百姓們大部份都會製鹽,現在一旦遭了水災,定洲的百姓也大多都跑到了京中這一帶,沒了人製鹽,自然鹽的價格就開始上漲。
開始時還好,畢竟新皇登位,又要顧著臉麵,一些商人也害怕這位皇帝也像先皇一般出手就來搶,因此就算是家中有存鹽的,都不敢將價格定得太高了,就怕引了皇帝眼紅,如此一來鹽的上漲價格倒是隔了一段時間,可漸漸的,看著皇帝沒了動作,那鹽的價格便開始漲了起來。鹽這東西又不是買一包便能吃到永遠的,這是必須要吃的,就是有人買了鹽吃完了又要再買的,商人們手中的鹽就是高價賣了,也不愁沒人買,後來價格定得再高,可偏偏沒貨了,皇帝也對此束手無策,倒引得百姓又開始埋怨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