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皇帝那一下被打得不輕,半晌之後臉龐都是木然的,鼻子酸楚難忍,一股殷紅的熱流湧了下來,好半晌才能開口說話,便已經慌亂的大叫了起來。羅玄懶得理他,伸手將他狠狠的推到了地上:“可是大補之物,我讓你好好瞧著!”
他說到這兒,目光陰測測的落到了一旁麵色慘白的顧寧溪身上去,眼神陰冷,笑了起來:“沒用的東西!枉費還給你吃了如此珍貴之物,如今看來,卻如此無用。既然如今皇帝已經快歸天了,你便先行一步吧!”一說到這兒,顧寧溪連忙搖起了頭來,但羅玄哪裏看她,隻懶洋洋的喚了一聲:“陰高!”一道細小的笛聲響了起來,顧寧溪臉上皮膚突然之間湧起了一股股青色的血脈,脹在臉上,眼珠充血,極為的恐怖嚇人。
正德帝看到這情景,險些嚇得屁滾尿流。但這還不是最令他害怕的,顧寧溪嘴裏發不出聲音,張開了嘴,一條雪白蟲子長得如同手指粗細,約有巴掌長短的蟲子從她脖子處鑽了出來,頓時便露出指著大小的血洞,不住往外冒著血花。顧寧溪像是吃疼,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捂,那蟲子卻又從她下巴處鑽了進去,如今反複鑽了幾回,顧寧溪身上大小開了無數血洞來,都往外冒著血水。
這模樣看得人後背寒毛都豎了起來,顧寧溪這會兒卻已經喊叫不出聲來,她身上早已經被鑽得體無完膚,整個人看起來如同被紮成了篩子一般,血‘撲哧撲哧’的往外冒著,再配上她臉上的神色,那情景能看得人膽寒。
“你你們,太,太膽大包天了。”正德帝這會兒話都說不利索了。顧寧溪身上的變故大大出乎了他意料之外,這會兒令他牙關都打起了架來,沒有不怕死的,尤其是當皇帝的,更是怕死,現在顧寧溪這模樣剛剛羅玄還說便是自己以後的下場,正德帝一想到自己以後有可能和顧寧溪一樣,頓時便心理崩潰來。
顧寧溪現在已經眼睛瞪大了,胸口兒也不再起伏,隻除了身體本能的還在抽搐外,整個人瞳孔放大了,已經沒有了呼吸。羅率這才懶洋洋的看了她屍體一眼,臉上露出微笑來。
這賤人想搶自己姐姐的丈夫,如今讓她活到現在,可真是已經足夠了,半點兒用處都沒有,早知道如此,當初便該弄死了她,免得如今還要麻煩。
羅玄的任務已經完成,他自個兒懶洋洋的拖了把椅子便坐了下去。聶秋染雖然前世時曾好幾次都看到過羅玄用這樣的手段來殺人,但再一次看到時依舊是頭皮發麻,這家夥果然不負他的名字,心腸就是石頭做的,又冷又硬,殺了人眼睛都不眨的,前世的他既無弱點,又行事光憑喜好,且手段凶殘,極是難對付。沒料到重活了一世,羅玄有了一個弱點,反倒看起來比前世時行事還要凶殘上幾分。
“皇上速速按了印吧。不瞞皇上說,西涼已經來人了,便是崔將軍。皇上不必再等了,西涼其餘的人不會再過來了,還是早日退了位,讓了賢,從此安享晚年,豈不痛快?”正德帝剛剛在看到過羅玄手段之後,這會兒早被嚇得三魂七魄丟了大半,又聽到聶秋染說什麼崔將軍,又說西涼不會來人,而他手指的那個卻是站在聶秋染身邊,明顯就是一夥兒的,肯定不會助自己,什麼時候明明看著穩固的大慶朝,竟然如此脆弱了,輕易就被這幾人逼了宮不說,而且還大喇喇的害他。
正德帝心頭一片冰涼,連大膽兩個字都說不出來,隻是下意識的盯著聶秋染指的那個麵色沉毅,年約三十許,唇上留著胡須的青年看,卻又聽聶秋染笑道:“當初秦姑娘與我這舅子有婚約,皇上卻是強奪他人之妻為別人所用,如今可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了。”聶秋染越說,崔敬平臉色便越難看,恨不能當下抽出腰側掛著的大刀一下子將皇帝砍成兩截,如今他在邊關多年,對於秦淑玉的感情倒是看得淡了,畢竟在生死都不一定能由自己的情況下,哪裏還有想著兒女情長,不過當初的恥辱與羞恨依舊是令崔敬平現在想起來還心頭大恨,若不是當初聶秋染指點他前去邊關,恐怕這些怨氣,也要忍耐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