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聶秋染不在京中,崔薇就是當家做主的,陰流與道一兩人都分別忠於聶秋染與羅玄的,這會兒一聽她有召,不敢耽擱,連忙便過來了。這兩人崔薇也是極為熟悉的,也知道他們是自己丈夫與弟弟的心腹,因此等兩人一來,也不與他們多說,直接便道:
“我聽夫君與小石頭都說定洲有水患,你們也是聽說了這件事情的,如今京裏頭雖然沒有傳了開來,但是我想著恐怕事情不小,既然這樣,我便想早些做了準備,也免得往後事到臨頭來手忙腳亂!”水患之事兩人分別身為聶秋染二人的心腹,自然也是知道這事兒的,甚至也因為是心腹,聶秋染兩人不約而同的又在不想讓崔薇擔憂這事兒上極有默契,因此這兩人知道得比崔薇還要多一些,這會兒聽她提起這事兒,都當她隻是擔憂聶秋染兩人安危而已,道一沉默寡言一些,因此看了陰流一眼,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倒是陰流為人雖然陰沉狠辣,但難免受羅玄影響,對崔薇另眼相看不說,而且因為當初在小灣村暫住兩天之事兒對於崔薇頗有好感,因此連忙出聲道:
“夫人不必擔憂,聶大人與主公都是吉人自有天相之人。”其實事到如今,崔薇都不在聶秋染兩人身邊了,自然也隻有這麼說了,反正她就是再擔心也無濟於事,倒不如自己想開一些,免得自己嚇自己,再者說她也應該對聶秋染兩人有信心才是,因此聽到陰流這樣一說,她就笑了起來:“陰先生放心就是,我相信夫君與小石頭兩人能力,就算是水患,可夫君兩人已經早有準備,肯定能事事順心的,我這道請兩位過來,是另有事情的。”
聽到崔薇這樣說,道一二人有些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好奇,崔薇能想得通不去鑽牛角尖便罷,還真怕她這會兒非得鬧著要回去定洲與聶秋染兩人共患難,若真是那樣,自己等人不好阻止不說,又不能完成主公的托付,倒當真是為難了。
“夫人有事,隻管吩咐就是,哪裏用得著說一個請字。”陰流難得露出一個笑容來,他麵容陰沉,一看便不是良善之輩,也唯有與他相交,又因羅玄之故,崔薇頭一回見他殺人的印象才淡了些,如今不怎麼怕他,但他一笑起來,就算是真心實意的,卻給人一種陰測測之感,果然是天生壞人樣貌,看得崔薇忍不住想笑了起來,連忙將頭別開了,這才道:
“我手裏有大約十八萬兩銀子,如今水患一事兒在外頭瘋傳了,而鹽又一向是定洲那邊傳過來的,我怕到時水患一起,要受影響,最近東西價格又貴了些,我倒是想把一些首飾等賣了湊一湊,到時看能不能買些糧食與鹽等存放著,到時手中有東西吃,也不至於慌亂。”她這靈機一動還是拜前世時的眾人大肆瘋狂買鹽影響。
這古代可不比現代時,什麼東西都能大量用機器加工,如今定洲若是真遭了水患,因定洲位處南麵,本來靠海,是大慶朝中鹽輸出最大的地方,若是定洲遭了水患,百姓流離失所,沒人製鹽了,恐怕還真會生出鹽危機來,反正她手裏有銀子,隻是怕就怕到時光有銀子卻米糧與油鹽等東西不夠,到時抱著這東西還要挨飯,可真是天大笑話,因此才生了心思,想要多買一些備著。
陰流二人倒真沒想到崔薇喚自己二人過來是為了這個事兒的,聶秋染與羅玄兩人幹的事情還真不是小事兒,若往大了說,那便是要腦袋的,容不得出一點兒差錯。表麵上看來聶秋染做的是利國利民的大事兒,但首先一點,羅玄私自罔顧皇帝命令,將西涼經營的一塊兒鐵板似的,這便已經犯了大忌不說,而且還容易引人猜忌,再者他又私自與聶秋染圖謀,傻子也看得出來羅玄是另有圖謀的,而到時事情一旦暴發出來,要是正德帝不猜疑,道一二人將自己的腦袋給割下來。
不過既然自己的主子都幹了這樣的驚天大事兒,當手下的自然敢跟著拚殺,尤其是陰流,很替羅玄抱不平,羅玄當初做的事兒有多危險陰流知道得一清二楚,可太子被皇帝趕下台後,如今的太子便成了縮頭烏龜,不敢再護著羅玄,這樣的主子忠他也沒用,不如反了!若是聶秋染的事情一成,到時兩人名聲傳天下,就是皇帝心裏再嘔得半死,也不敢對他們如何的,再有西涼那邊崔敬平這幾年已經被羅玄用了起來,早非昔日阿蒙,一旦起事,定然皇帝也束手無策,當然前提是這事兒得順利完成才是,羅玄兩人名聲再大,皇帝就越是不敢動彈,崔薇提出的建議一下子便占中了道一兩人的心裏,平時沉默寡言的道一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