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什麼房子?夫君去哪兒,我自然是要去的,你要是想留下來,便自個兒留下來吧!”顧寧溪冷冷看了她一眼,那丫頭沉默了起來。說實話,若是此時能留得下來倒真是件好事兒,她不想再回京中去了,如今她遭禍害了,身子都不幹淨,回了京中莫非一輩子自梳了婦人頭,再也不嫁,孤老終身不成?若她是侍候過少爺主子們的便罷了,就是身子不幹淨,可一般這樣被打發過,主家都會給不少的銀子做添妝,看在這些錢上,許多男人能與主子共享一個女人倒也不覺得如何丟人,反倒頗為興奮,反正有了銀子娶個佛爺回家擺著,再另外尋快活就是,大不了找個幹淨的女人做妾就是,沒得去鑽那牛角尖兒。
可這丫頭卻並不是侍候過少爺的,她反倒是被侍衛汙了身體,若是往後回去,哪個知根底的人肯要她?在小灣村中住了一段時間,顧寧溪不喜歡這些鄉下人,她倒是喜歡,沒那麼多心眼兒,而且護短,隻要與人聊聊,不起什麼心思,人家也是願意的,反倒時常還能給她送些什麼吃食,比起回京中侍候顧寧溪好多了。
更重要的是,顧寧溪失了清白不能被人發現,她當日殺了如此多侍衛滅口,難保哪一日便將她給殺了。這丫頭就是原本對顧寧溪再忠心,這會兒也忍不住生出點兒旁的心思來,自然沉默了下來。
顧寧溪看著這情景,冷笑了一聲,聲音裏透出幾分殺意,那丫頭激伶伶打了個冷顫,連忙便道:“奴婢自然是要跟著夫人的,除了夫人身邊,哪兒也不去!”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但顧寧溪心頭已經存了別的心思,也懶得搭理她,指揮著外頭的馬車趕緊收拾了東西,一路朝聶秋染的馬車追了過去。
因雨漸漸的停了下來,離了小灣村十來日時,路便越發幹了些,馬車走得也更順了,才二十多天而已,馬車便已經回了京城。後頭顧寧溪一路也跟著,看到回了京城時,心中不免感慨萬千,幾乎激動得落淚。崔薇與聶秋染兩人趕駕著馬車直接朝自己家中前去,好不容易回了京中,一路急趕,崔薇也是累得很了,誰料一路回到自己家門前時,原本守門的人,竟然換成了四個麵目陌生的人,兩個婆子兩個小廝,將崔薇等人的馬車,攔到了府門外。
“你們是誰,怎麼跑到這邊兒來,這府邸可不是隨便哪一個人都敢過來的,速速離開,否則休怪我們等下無情了!”那年約四十許的婆子神情嚴肅,一邊說著,一邊不耐煩的伸手趕人,像是看到了什麼厭煩的東西一般,四處找著,不多時便從門後頭拿了個掃帚過來,開始趕起了人。
崔薇又驚又怒,自己的家誰料出門兒一趟便被人給占了,這些人究竟是誰,跑到自己家中來不說,還不準自己這個主人進屋,這是哪兒來的?
“瞎了你的狗眼了!”那趕車的中年人跳了下馬車來,指了那婆子便道:“也不瞧瞧這是誰的馬車,這府邸是咱們家大爺的住所,你竟然敢不準主人回去,你是哪兒來的?”
“主人的住所?”那婆子一聽到這話,頓時便笑了起來:“我隻知道這是已故承王爺的府邸,承王爺乃是皇室血脈,這王府可不是隨意哪個人都敢稱自己住所的,你哪兒來的東西,竟然敢說這地方是你們的,你信不信再說一句,我拉了你掌嘴?”
聶秋染一聽到這兒,頓時冷笑了起來,看崔薇有些驚怒的樣子,連忙伸手將她給拉住了,一邊沉聲道:“別急,我看這裏頭有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