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自己說清了身份來曆之後,竟然還要被人捉走,聶晴頓時慌了,現在不止是陳小軍一個人被捉,而且自已也被捎帶上了。她心中將陳小軍罵了個狗血噴頭,男人中像他這樣不頂事兒且又軟弱無能的,倒真是不多,自己當初也不知怎麼就與這樣的人拉上了關係,聶晴心中暗罵著,卻是沒法子,自然隻得被人一並帶回了大理寺,隻是令她心中安慰的是至少陳小軍被捉,自己也一塊兒了,她有信心跟陳小軍在一起,能令他冷靜幾分。
這廂那官差雖然表麵不肯信聶晴的托辭,認為她說的話有問題,但捉了人之後依舊是派了一個手下去聶家報信兒。畢竟聶晴若真沒與聶家有關便罷,可若她要真聶狀元親妹,而聶家又因為自己矛盾而逼得親妹在外居住的話,那便是聶家的問題,他可不想到時因聶家的問題而使得自己受連累,大戶人家內裏彎道不少,雖說此人一向呆在大理寺中做的都是斷案差事兒,可眼力也不差,並不是缺心眼兒的。
而聶秋染得到大理寺中官兵回信兒時,聽到聶晴被抓了,自然大義凜然回話:他乃是狀元,不止是該隻做文章,而且也該做天下文人表率,不該徇私枉法,因此直接讓人此事秉公辦理便是,這個說法一被人帶回去,那官差自然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事。
縱然聶晴等人是安份守已的,但為了聶秋染那一句秉公辦理,不徇私枉法,聶晴也要吃些苦頭,以昭顯狀元郎的大公無私才是!聶晴還不知道這內裏的彎道,隻是被帶回了大理寺中,因她是婦人,而且又未有什麼確鑿證據證明她是犯了罪的,因此倒沒有被帶到刑房,反倒是跟陳小軍一塊兒,關到了牢中。崔梅則因身上有官司,而被帶到了另一邊,陳小軍身上的抽搐情況估計是又回到了熟悉的環境中,因此有發病更加嚴重的傾向,聶晴開始還喚了他好幾句,等到後來時也懶得理他了,自個兒開始坐在牢中想起了對策來。
如今官兵手中沒有證據,再者賀元年的事情又沒暴發,她恐怕不會在此時就被判刑,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問題,不過恐怕吃一些苦頭再所難免了。聶晴一想到這兒,心裏一股惡氣便湧了上來,這一全都是陳小軍害的!這個沒用的東西,成事不足,敗事有用!聶晴越想越是火大,忍不住轉身狠狠的踢了陳小軍一腳。
原本要死不活的躺在地上的陳小軍頓時呻吟了一聲,悠悠的醒轉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疼的原因,陳小軍這下子沒有再犯病了,反倒是傻愣愣的看了四周一眼,各處黑漆漆的,隻剩牆壁上插著的火把借著光線他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頓時大吃一驚,又見到一旁的聶晴,頓時慌得臉色都變了,忙坐起了身來,死死朝聶晴撲了過去,一邊緊緊抱著她,一邊發了抖道:“晴兒,晴兒,我們怎麼來這裏了,是不是賀……”
他聲音又慌又亂,在此時這邊死一般沉寂的牢房裏,頓時便顯得格外的大聲,連幾個正坐在不遠處喝著酒吃著花生米的牢頭也被這聲音吸引得站起了身來,一邊提起了放在桌邊的刀,一邊走了過來,嚼著口中的東西便道:“鬧什麼鬧,是不是想死了!”
聶晴此時恨不能抽死陳小軍這個廢物,她心中又驚又怒,那頭陳小軍看到當差的便開始腿軟不中用,人軟癱癱的坐在地上,竟是大小便齊齊失了禁,頓時牢中一股惡臭味兒。聶晴強忍住了哎吐的感覺,一邊可憐兮兮就道:“官爺,這位大哥一醒來便嚇到了,奴家原是想讓官爺幫忙給他換條褲子……”
“我呸!”那牢頭一聽到這兒,頓時暗覺晦氣,又看陳小軍下方的破草席子濕了一大團,臉上露出譏諷之色來,朝聶晴一口唾沫噴了過去:“當老爺一天到晚沒事兒幹,就來給這小白臉換褲子呢,他憑什麼!”牢中關的一般都是窮凶極惡的大盜,還是少有出現這種還沒有上大刑,自個兒便已經嚇得尿濕了褲子的情況,也實在太不男人了一些,光看著那小白臉模樣,便已經令人倒足了胃口,牢頭又看了陳小軍一眼,才厭煩的朝他吐了口唾沫,自個兒罵罵咧咧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