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晴此時在客棧之中等得有些著急了,賀元年一催她快速到聶家討錢,她自己心裏是清楚聶秋染與崔薇是個什麼德性的,哪裏敢就這樣貿然前去,否則將聶秋染惹火了,後果她不敢承受。她還指望著能與賀元年合離之後,讓聶秋染替她作主,再與她找個如意郎君,哪裏願意真將人得罪死了,便是要找聶秋染拿錢平息這場醜事,可也不能讓賀元年就這副態度前去。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你信不信老子現在賣你到館子裏去!”賀元年急著要拿銀子出去吃花酒,可偏偏那銀子眼見自己觸手可得,聶晴這賤人卻死活不肯去,他心裏火大了,一邊站起身來便衝聶晴掄了掄拳頭,嚇得聶晴身子縮了一縮。
旁邊陳小軍見到賀元年這副凶狠的樣子,越發替聶晴覺得不值,連忙就道:“你慌什麼,聶姑娘現在不去,總有她的道理!”
賀元年現在最看不得的便是陳小軍這小白臉,一聽他說話,頓時也不管聶晴了,伸手拽了賀元年的衣領便將他拎了起來,嘿嘿冷笑道:“倒沒想到這兒還有個願意替那小賤人強出頭的,說你倆沒勾搭,誰肯信?你信不信老子馬上捉了你去官,說你勾搭我媳婦兒?”
“我去哪兒也不怕!”陳小軍一看賀元年凶狠的樣子,心中有些犯怵,但卻不肯在心上人麵前與賀元年服軟,因此挺了胸便大喝了一句。賀元年心頭氣性起,握了拳頭就要揍他,那頭聶晴一見不好,周圍不少的人看到自己這邊,已經朝這邊指指點點了。她也是要臉麵的,哪裏肯陪著這兩人丟醜,因此不想讓賀元年在此時便中鬧了起來,惹人笑話,忙就站起身道:
“你且先別急,我大哥是個什麼性格的人你也知道,他可不吃你這套的,不如我先與我大哥好生說道,與他哭訴一番也好,你明兒再隨我一塊兒前去,總有銀子拿的。”這事兒不是什麼光彩的,她說的自然小聲,隻有陳小軍與賀元年二人聽到了。賀元年想她說的也有道理,對於聶夫子那樣驢糞蛋子麵上光的,他能收拾十個八個的眼睛都不用眨一下。可遇著聶秋染那樣油鹽不浸,打架自己弄不過他,而比勢力心狠人家又不在自己話下的人,賀元年還真是有些害怕。
再說那崔家丫頭瞧著人不大,但手段可真是令人害怕,當初在聶家時自己不過是調笑了她一句,便被她拿針戳了好久,疼得自己後來見著針就心寒,上次以為自己吃定聶家,占她些便宜她為了夫家名聲不肯在大庭廣眾下吱聲兒,剛說一句話便被她收拾了一番,後來因她之故,才被聶晴這賤人收拾了一通。
賀元年現在一想到聶秋染夫妻,心中倒真是害怕,俗話說得好,渾的怕不要命的,而不要命的又怕狠的,他不過就是渾了一些,對付聶晴父女這樣能被他抓了把柄吃住的自然有法子,可聶秋染他還真對付不了,不知為什麼,賀元年本能的便覺得自己若是真將事情威脅到他麵前,恐怕連命都會弄沒了,聶秋染一看就不是聶夫子那樣好欺負的人。
“你說的也有道理!”賀元年冷哼了一聲,這才將陳小軍重重又推回椅子上,一邊拍了拍袖子,嘿嘿的衝陳小軍笑:“小子,算你走運!你給我記好了,下次要再跟這賤人居來眼去的,老子挖了你的眼!”
陳小軍被嚇得麵色慘白,他本來就是個讀書人,也就欺負一下崔梅這樣軟弱能受自己拿捏的,碰著陳小軍這樣的渾人無賴,隻氣得渾身哆嗦,可是卻拿他沒辦法,此時見聶晴替自己說好話,隻當她舍不得自己被打,心疼自己,頓時便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替她酸疼無比,如此一個可人兒,卻偏偏遇著了賀元年這樣的粗人,如同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實在是糟蹋了!
若是早知如此,便該自己娶了她,哪裏舍得如此對她,讓她受苦?又聽賀元年滿嘴胡話,受不得心上人被人汙蔑,連忙便氣憤的整理衣裳道:
“我與晴,聶姑娘乃是發乎情,止乎禮的,如何能有你想像中的這般齷齪,更何況聶姑娘這樣的人,配你這樣的渾人,真是辱沒了!”陳小軍到底是有些害怕了,雖然仍在替聶晴出頭,但卻不敢再直呼她名字,反倒稱其為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