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薇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想想這倆小的是崔敬平拉過來的,跟她又沒關係,頓時又覺得理直氣壯,自己一邊撥著草,一邊看王寶學的動作,渾身雞皮疙瘩亂竄,想了想道:“三哥,能不能先將屋簷下的那毛毛蟲收拾了?我怕!”說這話時崔薇理直氣壯的,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崔敬平難得聽她撒嬌一回,頓時樂顛顛的看了王寶學一眼,王寶學又翻了個白眼,慢吞吞的拍了拍屁股起身走了出去。
幾個小孩兒在那兒撥著草,聶秋文也一瘸一拐按著屁股在撥著,不多時王寶學端了一瓦罐過來,裏頭還冒著熱氣,崔薇偏了腦袋過去看,卻見王寶學呲牙咧嘴的,走到屋簷邊將那瓦罐一倒,裏頭倒出大量冒著熱氣的水來,屋簷下青苔上爬著的毛蟲頓時卷成一團,跟下雨似的往地上的滾,不多時死了大片!也不知道王寶學從哪兒弄來一灌熱水,顯然剛剛就是去燒水去了,不過見到這樣的情景,崔薇渾身寒毛倒豎:哥,你這手段也太簡單粗暴了些!那情景絕對可以讓人做惡夢。
收拾了一陣,崔薇想著崔家的一堆事情,如今她雖然說是自個兒住著,但以楊氏的為人,恐怕在吃著崔家飯的一天,楊氏不會讓她白玩著不做事,再加上她這會兒臉龐腫著,正好給王氏弄些樂子來瞧!崔薇想了想,拍了拍手,咧了咧嘴:“三哥,我要去洗衣裳了,你在這兒吧。”
聶秋文一看就不像個好孩子,正好留崔敬平下來監督他!崔薇心裏打著好算盤,可崔敬平也不傻:“我跟你一塊兒去。”他說完,轉身衝懶洋洋的聶秋文笑道:“聶二,等下我們回來得將這一塊撥完啊!”一邊說著,崔敬平一邊還疾走了一道,劃出一個巨大的圓來。
一聽這話,一看這崔敬平劃出來的土地麵積,聶秋文頓時臉黑了大半:“崔三兒,你這家夥收拾人呢!我認識你真是倒八輩子黴了!”一旦劃出麵積來,他要沒撥完豈不是一眼就瞧出來了?連偷懶也不成,一想到這兒,聶秋文頓時心裏生出一種是不是交錯了朋友的感覺,崔敬平聽他這樣說,不由就衝他家方向指了指,聶秋文剛剛鼓起來的氣頓時泄了大半。王寶學看這兩人鬧著,抓了空的瓦罐站起身來:“聶二慢慢做吧,我要回去了。”
“你敢走!”聶秋文一聽要自己做,頓時慌了神,想了半天,擠出一句話來:“王二兒,你要是走了,把我的大蟈蟈還我。”王寶學一聽這話,頓時張了張嘴,突然心裏就浮現出剛剛聶秋文說過的那句話,果然是認識了這兩家夥是倒八輩子黴,要死不活的重新坐了下來,崔薇在一旁聽得好笑,心裏卻是不厚道的笑了起來,有了這兩個免費童工,做事一定很快,平日這幾家夥不是在逗人家的狗就是追人家的雞,如今她將這幾人圈在這兒替自己做事,是不是也算為村裏間接做了好事?崔薇心裏感歎了一陣,卻也轉頭往崔家走去,若是回去得遲了,恐怕楊氏又要罵了。
崔家裏頭楊氏今兒心裏不痛快,現在還沒去地裏做事,王氏哼哼唧唧的躺床上,她昨日要死不活的被抬進屋,估計是嚇著了,身上全是被嚇出來的大小便,臭哄哄的一團,也沒人替她收拾,這會兒她還起不來身,楊氏一大早進她屋裏抱崔佑祖時,那味道險些熏得人吐了出來,崔薇回來時正好看到楊氏抱著孫子一邊罵著王氏讓她去收拾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