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亮燈的不是她的房間!
應該不是!她不是重傷了嗎?應該早就休息了。
楊軍心裏轉著這些念頭的時候,右手從懷裏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瓶,拔開瓶塞後倒出裏麵的鍋底灰用雙掌搓了搓,便使勁往臉上抹。
這是他自己想到的“蒙麵法”,他不喜歡戴麵具或者頭套,也不會易容,所以便想到用鍋底黑灰把整張臉擦花。
幾下抹了抹,他的臉便像鬼一樣辨不清本來麵目。
他自己是看不到“蒙麵”效果了,抹完臉輕輕地將鞘裏長劍拔出。
雪亮的劍刃上也在來之前抹過黑灰,所以在夜裏一點都不反光。
他沒有急著去割守門侍衛的脖子,悄悄換了個方位,避開守門侍衛的視線後潛到圍牆牆跟下,雙腿一屈一彈就上了牆頭,身子一翻便落進院牆裏邊風景樹的陰影下。
今晚月色朦朧,朦朧的月色下他匍匐著迅速潛到點著燈的那間廂房窗下。
窗是古式的,用粉紅的薄紙糊著窗格。
楊軍用手指在嘴裏沾了點口水,打算點破窗紙,手指伸到窗紙邊卻猶豫著收了回來。
別被裏麵的人看見窗紙上的陰影了!
這麼想著,楊軍輕輕移了兩步到門口,然後把眼睛貼在門縫上往裏看。
這一看,他的眼睛就頓時睜大了。
廂房裏麵很大!
長寬都有近十米。
楊軍從門縫裏看進去,一眼就看見房間裏麵擺著一張畫板床,整張床呈紫紅色,床臉上雕龍畫鳳,極是精美。床上帳著粉紅紗帳,紗帳裏隱隱約約有一個窈窕的人影盤坐在床上,應該是在打坐。
楊軍估計那八成就是正在療傷的罌粟女。
畫板床前有一兩三寸高的踏腳板,是給主人踏著上chuang的,踏腳板中央倒放著一雙繡花鞋,想必就是床上女子的了。
除此外,腳踏板上還坐著兩個正在打盹的侍女。
因為夜已深,兩點來鍾正是人一天中最瞌睡的時候,所以那兩個侍女雖然還坐著,但腦袋早已像啄米的小雞一樣一點一點的。
楊軍沒有迷煙,不能先讓房間裏的人都昏迷。
咬了咬牙,他把劍尖小心地插進門縫,當劍尖觸到裏麵門栓時,他持劍的右手猛向下一壓。
“嘎!”
一聲輕響,木門應聲而開。
楊軍迅速推開門一竄進去就直撲畫板床。
“嗯?”
坐在床左邊的侍女可能是聽到了響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還沒反應過來什麼事楊軍手裏的長劍就左右一晃,唰唰兩聲,那兩個侍女脖子上就都多了一條紅痕。隻一抖手,長劍隻一晃,楊軍前撲的腳步根本就沒有絲毫停頓,晃動的劍尖緊接著在紗帳上晃了一下,紗帳下半截就無聲無息地掉落下去,現出紗帳後麵的罌粟女……
“誰?”
楊軍看見罌粟女的時候,罌粟女眼簾正好也睜開,剛喝斥出一個“誰”字就忍不住噗出一口紫血。
楊軍的劍刃順勢架在她的肩上,紙一樣薄的劍鋒距離她雪白的脖頸不足兩粒米的距離。
看見她吐血,楊軍就知道自己運氣不錯,正好打斷她運功療傷使得她傷上加傷。
楊軍也不廢話,不等她吐幹淨嘴裏的淤血,上前一步左掌一揮就敲在她頸側,敲打的時候右手長劍便毫不猶豫地收回劍鞘。
當長劍完全插回劍鞘的時候,罌粟女正好兩眼翻白著軟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