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城笑道:“我聽父親說,祖籍是山東鄆城,祖上是闖關東過來的,家譜早沒了!我啊,這些年就像無根的遊子,在川州、威市、奉市、楓州都生活過,走到哪哪裏就是根!”說完,白一城心裏一陣莫名的辛酸。
郝思家恭維感歎道:“咱們的出身跟王叔都比不了!王叔,我現在越看你越像貝勒爺!”
王叔扶了扶鼻梁上的盲人墨鏡,感慨道:“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隻剩歸途!我現在是‘出門一把鎖,進門一盞燈’,孤單的很啊!你們還年輕,不要光顧著打拚事業,有時間多陪陪父母。人生很長,能陪伴父母的時間卻很短。外地的打工族,一年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最長的春節假期,除去應酬、聚會,真正在家陪父母的時間隻有短短幾天而已。假如父母能活到80歲,你們算一算,餘生能陪伴父母的時間竟不到兩個月!”
郝思家多愁善感,眼裏竟然泛起了淚花,有些感傷的說道:“我喜歡一首歌,叫《外婆》,裏麵有一句歌詞一直讓我很感動:外婆的期待,慢慢變成無奈。大人們始終不明白,她要的是陪伴,而不是六百塊……”
人生總是步履不停,但陪伴親人的時候,又何妨慢一步、再慢一步……
此時,白一城想起了遠在幾百公裏之外因傷住院的母親,突然湧出一股強烈的內心衝動,那就是回家!
離開老三羊湯館,白一城在車上便把電話打給了劉一勇,他申請休兩天年假,連帶周末兩天,準備回川州看望母親。劉一勇通情達理,爽快的答應下來,還告訴白一城不用擔心工作,回家專心照顧老人。
白一城與梁喜旺在楓州住宿一夜,第二天清晨便驅車趕往奉市,梁喜旺下車後,白一城打電話給趙一帆,準備詢問房屋合同一事辦得如何,如果趙一帆準備返回川州,好一起結伴而行。
電話撥了幾次,始終無人接聽,白一城無奈,隻好獨自一人駕駛著二手別克直奔川州老家。
筆直漫長的高速公路,一眼望去沒有任何邊際,這足以讓人寂寞到極處!
白一城按下車載音樂,空曠的高速公路上,一首許巍的《家》從車裏飄了出來:
擁抱著親人的時候
多希望時間就停止
如今我對自己的故鄉
像來往匆匆的過客
我在遠方很多的歲月
時常會想起你這一刻的情景
此刻你的每一個街道
你獨有的光彩,你的繁華
我在遠方很多的歲月
總是會想起你給予我的一切
你給我的,每一次愛情
有幸福有疼痛讓我成長
窗外天空掠過的候鳥
又讓我想起你這一刻的情景
此刻你的,每一個街道
在陽光照耀下你的天空
我在遠方很多的歲月
總是會想起你給予我的一切
你給我的每一個夢想
在漂泊的歲月讓我堅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