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苦笑的搖了搖頭,抿了口茶水,淺笑的看著雲鬥,
“我啊,需要的是他清晰的心意,是如我對他般的直白。”
雲鬥看著那雙含笑的眼眸,若有所思。是害怕麼?因為自己敞開的心意沒有得到等同的回應,所以,即使明明知道,在那等同的心意前,隻隔著層薄紗,也不敢自己親手撩開。嗯,是不敢,亦是不甘。
雲鬥將手輕輕的放在胸前,閉上了雙眼。“咚、咚、咚……”明明那麼的嬌小脆弱不是麼?為什麼還要那麼拚命固執的跳動著呢?
“姐姐會嫁給劉三麼?”
“不會。”
“如果非嫁不可呢?”
“我非嫁不可的人,是林白。”
“那麼,林公子對姐姐的感情,也是非卿不娶麼?”
“這句話,總有一天,林白會親口對我說的。”
“那……”雲鬥睜開眼睛,對著胭脂莞爾一笑。
“雲鬥來給林公子的這句話當個見證人。”
蕭雅院內:
“微微燭光,微微晃‘;嬌嬌小兒,嬌嬌囔。誰家女子剪窗花,對影盼著俏阿郎。”
天快亮了,天快亮了,雲鬥邊哼著歌謠,邊小心瞥了眼絲毫未見曙光的天空。是吧,天快亮了,不打緊的。雲鬥吞了吞口水,緊緊拽著手中的燈籠。
“十步、九步、八步……”快了,快到了,不怕不怕,天就亮了。雲鬥瞪著杏眸,鼓起勇氣,一口氣衝進了旁邊的屋裏。
“呼~”雲鬥輕吐一口氣,安下了心。總算到了,佐羅爹爹也真是,這房與房間的距離隔得這麼遠做什麼。
坐到桌子旁,雲鬥猛灌了一杯水,定了定心神,才把手上的燈籠放下來。轉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床榻,嘴角彎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輕移碎步,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床邊。雲鬥看著床榻兩旁敞開的紗簾,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呀,心眼跟碗口似的,缺!大熱天的也不怕被蚊蟲咬。”
嘴上雖細細抱怨著,卻還是小心翼翼的拉下了紗簾,生怕吵醒了床榻上的人兒。
“哼。要是臉上被叮起了胞,看你明早兒怎麼去‘虛門’。姑娘家家的一點兒都不講究。”
轉身,輕輕拿了燈籠,闔上門又走進了黑黑的走道。
“呼~我佛慈悲,切莫驚嚇小兒。”
雲鬥深呼一口氣,握緊燈籠,心一橫,加快了腳步。
“呼~到了。”
身形一閃,雲鬥便輕巧的入了房門。
“誒。又一個不上鎖的。遲早一天要被教訓的。”
把燈籠擱在桌上,雲鬥悄悄移到了床邊。看著床榻兩邊好生係著的紗簾,無奈的搖搖頭。
“我啊,需要的是他清晰的心意,是如我對他般的直白。”
跳躍著的燭光下,雲鬥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投下如蝶翼般的陰影。竟會想起了這句話。可以對自己說出這番話的胭脂,當時究竟有著怎樣的心情呢?
但是,一定和自己不一樣。
雲鬥纖細白皙的手慢慢伸向床榻上的人兒……
“啪。”
在離那人的臉約莫幾公分時,雲鬥被一隻同樣纖長白皙的手給握住了手腕。
望著床榻上那人漂亮桃花眼裏的清明之色,雲鬥俏皮一笑。
“這個法子可好?不用大動幹戈,便可叫醒熟睡之人。”
隻是,那麼久了,已經那麼久了,這個惡作劇還是沒能成功呢,玉羅。
“你起得倒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