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寧借太夫人的佛堂拜了菩薩,用隨身攜帶的朱砂和黃紙寫表。
劉醫正來了。
徐令宜親自迎進門:“你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乳娘抱了孩子出來。
劉醫正細細地問了情況,給孩子開了定神的藥。
石媽媽接了方子,雖然差了人去抓藥,但神色間並不十分急切,十一娘心知肚明了。
招了濟寧師太過來問:“你看燒表有沒有什麼講究?”又提醒她,“要不要我們回避回避?”
濟寧師太聽著眼底閃過一絲驚喜,嘴裏卻不急不慢地道:“諸位是貴人,別說是那些魑魅魍魎不敢近身,就是各路神仙,也要避一避。隻是今日歆姐兒犯了小人,那些牛鬼蛇神不免蠢蠢欲動,不知輕重起來。待我把這幾個鬧事的收一收、鎮一鎮,各位貴人也就清泰平安了。”
大家的目光就全都落在了徐令宜的身上。
他是承了爵的人。按這些道士尼姑的話,是有天命在身的。要講貴,自然是他最貴,鎮得住魑魅魍魎。
五夫人眼中就露出了幾份哀求之色。
徐令寬望著哥哥的目光也有些不安起來。
“侯爺,既然歆姐兒的病是有根有源的事,您也不用太擔心了。明天家裏還有客。您和四弟妹都早些歇了吧!這裏有我幫著看著就行了!”一直靜坐在一旁的二夫人突然開口。
五夫人聽了如接綸音,忙道:“是啊。四哥,您和四嫂就先回去吧!這裏有二嫂呢!”
徐令宜略了思忖,朝十一娘點了點頭,起身道:“那我們先回去了。要是有什麼事,給我們遞個音。”
徐令寬兩口都聞言都鬆了口氣,一點客氣不講地送了徐令宜和十一娘出門。
徐令宜苦笑著搖了搖頭。
是忌憚他在場不好行事吧!
十一娘掩袖而笑。
徐令宜問起今天的堂會來:“……還好吧?”
“嗯!”十一娘應道,“黃夫人和黃三奶奶一大早就來了,黃夫人還怕我人手不足,留了黃三奶奶幫著待客……”她把今天喬夫人的到來、自己和甘大奶奶一笑泯恩仇的事一一跟徐令宜絮叨著,很快到了家門口。
雁容等人忙迎了過來,綠雲、紅繡帶著小丫鬟服侍兩人更衣洗漱。
徐令宜問起李總兵的夫人來:“可曾給她下了帖子?”
“沒有!”十一娘換了睡覺的桃紅色杭綢夾衫,“今年真是奇。我們往年也向周姐姐下帖子,周姐姐家裏也有春宴,十之八、九是不來的。這次卻來了。隻怕是因為今天是初二的原故。也不知道明天還來不來。”然後移燈到床前的小杌子上。“至於李夫人。我聽唐家四太太說,這些日子她帶著女兒走了好幾家的春宴。其中福成公主、周姐姐家那裏走的最勤。我看李大小姐的年紀……”說著上了床,掀了藕荷色博古妝花緞麵被子搭在身上朝躺在裏麵的徐令宜笑道,“說不定是為女兒的婚事!”
徐令宜卻沒有笑,而是麵色微凜地點了點頭:“皇上前些日子找了順王去,讓宗人府和禮部議皇長子的婚事。這件事雖然還沒有正式下詔,風聲已經傳出去了。而且自元宵節後,皇上就帶著皇長子在乾清宮行走。”說著,他長歎了口氣,“一眨眼,孩子們都到了議親的年紀了。”
十一娘見他模樣兒年輕俊朗,語氣卻如老翁,又想著說不定過兩年他就要做祖父或是外公了……隻覺得荒謬,忙側身躺了。
燈光下,桃紅色綾緞映得她膚光如雪。
徐令宜俯身在她耳朵旁邊吹氣,輕聲道:“累了!”
十一娘閉著眼睛,耳朵卻通紅。
徐令宜笑著把她摟在懷裏。
十一娘拽著自己的衣襟,臉如霞飛,期期艾艾地望著他:“吹,吹了燈吧……”
春水般的眸子如投入一石的平靜湖麵,蕩起一圈圈的漣漪,讓他情不自禁地投入其中。
黑暗中,夾雜在窸窸窣窣的衣襟摩擦聲中的是十一娘時隱時斷的嬌嗔:“你就不能輕一點……”
小日子一完,他就試了一回。
頗有些食髓知味的感覺。
唯一的缺點就是十一娘要求多多,這也不行,那也不好,要溫柔憐愛才行……他又不想強來,隻能忍著性子和她磨嘰。
“你怎麼這麼嬌氣!”他不由低低地嘟呶。
那邊就拿背對著他,揪著被角不做聲。
徐令宜隻感覺到貼著自己胸膛的肌膚綢子般的順滑,凝脂般的細膩,令他食指大動,就輕聲哄了幾句。
那邊身子軟了軟,卻依舊揪著被角。
他暗暗好笑,緊緊箍了她的纖細腰肢順勢而入。
那邊驚呼,修長的大腿蹬過去……卻更方便他攻城掠地……他不由低低地笑起來。
那邊就含羞帶怒地喊了一聲“徐令宜”。
徐令宜笑得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