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接到消息後先差人去稟了徐令宜,然後去了喬蓮房那裏。
“我全然不懂。”她請教兩位媽媽,“你們看這如何是好?”
兩位媽媽的臉色都不太好看。田媽媽沒有做聲,萬媽媽則笑道:“說起來,當初太夫人生五爺那會,也是我們照顧的。到沒有瞧見像喬姨娘這樣什麼東西都吃不下的情況。我們畢竟是內宅婦人,見識短。要不,夫人幫著請個太醫來瞧瞧。我們也好跟著長長見識。”
話裏有話,讓人思量。
十一娘不好評論,隻道:“全依媽媽所言。我這就差人去請太醫來。”當場就讓綠雲拿了對牌讓白總管幫著請太醫,帶著琥珀去看喬蓮房。
她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一雙大眼睛神彩全無,人很憔悴。
看見十一娘進來,無力地掙紮著起身:“夫人,您來了!”
繡櫞忙扶了她。
“喬姨娘不必多禮。”十一娘客氣地道,“你身體不好,快躺下歇著吧!”
喬蓮房客氣了幾句,還是堅持著坐了起來。
十一娘問了問她的情況。
“……喉咽像被掐住了似的,什麼也吃不下。”
十一娘安慰了她幾句,說已經幫她去請了大夫,又囑咐她好好地休息,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臨波正在院子裏等她。
看見她進來,忙迎了上去:“夫人,侯爺說,讓您給喬姨娘請個太醫,好好看看得的是什麼病?一個太醫查不出來,就請兩個,兩個太醫查不出來,就請三個。弄清楚到底是太醫院的太醫醫術太差了,還是喬姨娘的病與眾不同查不出來。”畢竟隻是帶話,又涉及到內院,他說到最後,已語帶惶然。
十一娘點頭,柔聲道:“你回去跟侯爺回一聲。就說我問過兩位媽媽了,兩位媽媽的意思也是請個太醫過來給喬姨娘瞧瞧。綠雲剛拿了我的對牌去了白總管那裏。太醫應該很快就會來。讓侯爺不必擔心。”
臨波聽到最後一句嘴角微翕,欲言又止,恭敬行禮退了下去。
下午,吳太醫來了。
男女有別,十一娘讓兩位媽媽在一旁服侍。
兩刻鍾後,田媽媽來回:“吳太醫說姨娘沒什麼事。隻是春天來了,人有些困頓,加之正是有身子的頭三個月,食欲不振。開了些銀翹散。”然後將方子遞給了一旁的琥珀。
十一娘從琥珀手裏接了方子,看了一眼,與田媽媽商量:“畢竟是雙身子的人,用藥之事,我看還是要跟侯爺說一聲的好。”
田媽媽點頭:“還是夫人想的周到。”然後問候起十一娘來,“……這些日子事多,您也要保重身體才是。我看您前些日子清減了不少。要不要也請個太醫來瞧瞧?”
三房要走了,三夫人隻帶了平時貼身服侍的幾個丫鬟和甘媽媽一家、甘老泉一家,就是易姨娘,也留了下來。有人因不能跟著去而心生怨懟,更有人盯著甘老泉的位置汲汲營營。
她那裏門庭若市,不時有人來找十一娘稟事,說著說著,就會說到自己怎樣能幹、忠心上麵去了。然後又有晚香等人蠢蠢欲動,不時放出風去說自己要重新掌事了。弄得仆婦們人心惶惶的。
十一娘這幾天的主要精力就用來平衡這些關係。
好在這個年頭不像她所在的世界,老板炒員工,員工炒老板,大家選擇很多。這個時代,講究“忠誠”,被像徐府這樣的人家開除了的人,大家都會懷疑此人的人品,很難再被別家雇用。揮著這個大棒,到也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