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的人那樣對她,她卻還要幫著娘家的人謀事。就是再寬厚的人也有心裏不舒服的時候吧?
何必又讓她為難。
“你這些日子事也挺多。”他的聲音不覺柔和了幾份,“我想,能不能讓羅大奶奶出麵去辦這事?”他立刻改變了主意,而且還說服她不去,“有個中間人,十姨有什麼要求、有什麼想法也可以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以你現在的情況,隻怕她不好說。我們摸不清楚,反而容易壞事。”
十一娘立刻同意了:“就依侯爺的意思!”
徐令宜見她答的這樣爽快,更覺得自己猜測的不錯。
把這件一直擱在心頭的事解決了,他的心情也輕鬆起來。
軟軟的身體讓他回憶起昨天的銷魂。
“默言……”他輕輕地吮吸著她的耳垂,手也開始探進她衣襟裏細細地撫挲。
怎麼又……
“我,我累了!”十一娘的聲音有些磕磕巴巴,臉也像打了胭脂似的。
和“我病了”有異曲同工之妙。
徐令宜在她耳邊低聲笑起來:“哪裏累?要不要我幫著看看?”
十一娘也憶起前天晚上的事來。
那個時候,她被冬青鬧騰的筋疲力盡,懶得再掙紮!
所以這次,她胡亂拉著被角,想把自己像繭似的裹起來。徐令宜不為所動。隻管壓了另半邊被子親吻她……然後他再一次從侯爺變成了徐令宜,享受到了痛至極致後的淋漓盡致的放縱。
事後,他幫縮成一團的她擦拭身體。
突然覺得有一點點的困惑。
自己怎麼會為了這瞬間的歡愉而變得這樣低聲下氣起來!
第二天早上,十一娘從太夫人那裏回來劉元瑞家的已經來了。
十一娘讓人端了小杌子給她坐。
“我前兩天受了風寒,冬青在一旁服侍,誰知也染上了。我好了,她倒越病越厲害了。院子裏還住了小姐和少爺,還有個懷孕的姨娘,實在是不能久留。我尋思著,要是這兩天還不好,就暫時送到你那裏去養一些日子……”說著,她端起茶盅來啜了一口茶。
劉元瑞家的聽了大吃一驚。
冬青和萬大顯眼看著要訂日子,怎麼突然病了。
她卻不敢問。
要知道,內院裏彎彎曲曲最多了。誰知道哪句話能說哪句話不能說!
想到這裏,她露出恭敬的神色來,一副全憑十一娘吩咐的模樣。
十一娘不由暗暗點頭。
知道照著主子的意圖來就好。也免得到時候自己又平白浪廢口舌。
“我也知道,你那裏也住著一家老小,總不能為了她讓你們也不安生吧?”她道,“你到時候給她收拾間幹淨的房子就行了。濱菊會過去照顧她一段日子。
劉元瑞的見話說完了,忙起來恭敬地應了一聲“是”:“夫人放心,我一定按您的意思好好照顧冬青姑娘的。”
十一娘點頭,眼底露出幾份滿意來。
劉元瑞家的看著就嘿嘿一笑,道:“夫人,我聽說院子裏要招小廝……”
“是有這事!”十一娘隨手給了她一個梯子,“難道你有什麼人推薦?”
“是這樣的。”劉元瑞家的笑道,“我家的大小子,今年滿十二歲了。像他老子,人很老實。做起事來卻十分的用心。夫人,您看……能不能讓我那小子來試一試?”
“行啊!”十一娘很爽快地應了,然後“噫”了一聲道:“要是我沒有記錯,你們那邊還有幾個適齡的小子、丫頭。你到時候一並帶過來我看看吧!”
劉元瑞家的聽了喜出望外,曲膝給十一娘行禮道謝。第二天下午就帶了兒子劉太平,常九河的次子常學智、常九河的長女繡兒,萬義宗的長女四喜過來。
“本來江秉成的長子今年也有十歲了。隻是江秉成把兒子送到一家綢緞鋪子裏當學徒去了,我就沒開這個口。”
這件事十一娘還是第一次聽說。
她突然有了主意。
不如就這樣晾著那江秉成,然後漸漸把那邊院子的費用減下來。燕京人煙阜盛,物華天寶。以他的性格,哪裏能甘心守著這清貧。到時候自己不說讓他走,隻怕他也會找機會另謀出路。她又見那劉太平老實,繡兒活潑,常學智機靈,四喜沉穩,都是能用的,很是喜歡。讓琥珀就把名字記下,吩咐綠雲送劉元瑞和幾個孩子出府。
不一會,綠雲匆匆跑了進來:“夫人,五夫人那邊出事了。”
十一娘心中一驚。
綠雲已道:“五爺的通房曉蘭死了!”
十一娘和琥珀不由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