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宜一向不待見王琅,可現在聽這口氣,卻是有些想為王琅出頭的意思。雖然不知道他改變主意是為什麼,但在十一娘看來,王琅這種人死不足惜。根本不值誰為他喊冤。順天府尹如果能找到凶手,那是王琅的運氣好。如果找不到凶手,也是他的報應。
“侯爺,妾身現在隻是擔心十姐。”她暗示徐令宜,“十姐嫁過去的日子短,也沒有給十姐夫留下一兒半女的。現在十姐夫又死於非命。不知道王家人對十姐有什麼打算和安排?”
徐令宜願意出頭,全因為十一娘。
她既然是自己的妻子,能幫得上忙他一定會盡力去幫。隻是這不比其他的事,涉及到家族宗祠,他一個外姓人,怎好插手。
徐令宜臉上閃過一絲為難:“我們畢竟是連襟……具體的事,隻怕還得托付振興。有什麼需要,我在一旁幫著說說倒是沒問題的。”
十一娘何嚐不知。何況她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聽徐令宜這麼一說,立刻道:“我是想回趟娘家。給大哥報個信,商量一下該如何行事!”
十娘是高攀嫁入王家的,王家的人到底是如何想的還不好說。羅家有人去看十娘,王家的人縱是看十娘不順眼,也要在心裏掂量掂量。
“這你到不用擔心。”徐令宜道,“我從順天府出來就派人去報了振興。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知道了。”
十一娘放下心來,見自己隻顧著和徐令宜說話,忘記了給他加熱水,就起身往洗腳盆裏添了熱水。
徐令宜囑咐她:“王琅的案子暫時還沒個說法。隻怕還有腦筋要傷。你暫時也別說什麼。免得人多口雜的,讓人覺得我們徐家在搬弄是非。”
十一娘點頭:“侯爺放心。多的話我一句也不會說。”
兩人又商量了去王家慰問的事才歇下。
第二天早上,大家對王琅的事感慨了一番,到也算得上風平波靜。
中午時分,羅振興來了。
他神色有些疲憊,和徐令宜在內書房裏說話。
“我聽說皇上宣了王九保進京議開海禁的事。侯爺在這個時候離開,未嚐不是件好事。”
徐令宜暗自點頭。
羅振興到是個明白人。
“你能這樣想就好。”他笑道,“我還怕你卷進去呢?”話說到這裏,思忖片刻,道,“這事涉及到福建那邊人事比較多,嶽父那裏,你要多看著點才是。免得有心人慫恿。”
羅振興一怔。
他還沒有想到這一茬。
這畢竟是長輩們的事,徐令宜也不好多說。點到為止。立刻轉移了話題:“我看你麵帶倦色,可是王家那邊有什麼為難的事?”
“我今天一大早去看了十妹。”羅振興來就是為了王家的事,現在徐令宜被免了職,又不想多話朝中之事,他自然不會焚琴煮鶴,非和徐令宜討論這些。就順了徐令宜的話答道,“見到了薑夫人。薑夫人身邊的一位管事剛從順天府尹回來。聽那口氣,十妹夫死的頗有些蹊蹺。薑夫人已差人去太原請薑大人派個熟悉刑名的師爺過來。還讓我給侯爺帶個口訊。能不能安排和十一妹見上一麵。”說著,目帶猶豫地望著徐令宜。
要知道,這其中涉及到常寧公主。
十娘是妹妹,十一娘何況不是妹妹。為了十娘讓十一娘為難,他一樣於心不忍。何況那王琅還行事不端,讓十娘受了很多苦。可考慮到如今十娘的處境,娘家人要是完全不說話,隻怕以後難以在王家立足。
徐令宜到沒有猶豫:“那你和十一娘商量商量,看什麼時候合適。請薑夫人到家裏坐一坐。”
任昆他很熟。
常寧和他的關係也很好。
皇上在潛抵的時候,常寧公主常常過去串門。
現在王家的人想見他,多半是要來探他的口氣。他也很想知道王家有什麼打算。如果能做個“和事佬”,總比兩家人對簿公堂的被滿燕京的人當成笑話看好——王琅和任昆的關係畢竟不是那麼光彩的。
見他答應的這樣幹脆,羅振興反而有些不安起來:“要不,我先探探薑夫人的意思。要是太為難,就讓十一娘回了。說侯爺這段時間心情不佳,閉門謝客。想來薑夫人也能理解。”
“還是見一見吧!”如果薑夫人提得要求太過份,徐令宜相信十一娘會斟酌著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