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顯得有些粗魯,卻讓緊貼著他的十一娘能清楚地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真的就這樣睡了……
十一娘有幾份不相信。
然後感覺到徐令宜溫暖寬大的手不停地在自己的腰間徘徊,間或揉搓一番,身體就漸漸平靜下來。
她突然間覺得心裏有些堵的慌。
如果沒有了默言的那一部分記憶,她會覺得他是好丈夫吧?
就算是有,他也是個好情人……
她側過頭去。
薑黃色的細葛床帳外寶藍色的錦緞帷帷帳上繡著五蝠捧壽的團花,瑩白的燈光射在上麵,像跳躍的流霞閃爍著時明時暗的光華。
十一娘咬了咬唇,翻身倚在了徐令宜的懷裏,手卻輕輕地落在了他的腰間。
“侯爺……”她清脆的聲音帶著幾份猶豫,指尖曖昧地劃過柔順的綾緞,慢慢地歇在他炙熱的肌膚上。
手突然被捉住。
“快睡!”醇厚的聲音帶著幾分嘶啞,“明天還要早起!”
十一娘愣住。
隨然後感覺到臉燒得燙人。
竟然被拒絕了……
“我喝了酒的……”他聲音有些沉悶。
是因為剛才的拒絕嗎?
十一娘羞忿難當,背過身去。
徐令宜詫異。
隨即明白過來。
不由低低地笑。
“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樣半途而廢……”
輕輕地吻著她光潔的背。
十一娘僵住。
徐令宜感覺到她的變化,大笑,聲音裏有著不容錯識的愉悅。
真是……太丟臉了……
十一娘用被子捂住了頭,卻被徐令宜強行抱了出來。
“默言……”他親吻她的麵頰,聲音裏透著毫不掩飾的愉快,“快點長大!”
南勇媳婦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端坐在鏡台的十一娘,又用眼角飛快地睃了一眼半倚在床上的徐令宜,將赤金銜南珠金釵插在鬢角,然後低聲地問道:“夫人,您看這樣可以嗎?”
十一娘打量著鏡子裏的人。
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高高的牡丹髻珠環翠繞,大紅柿蒂紋折枝花刻絲通袖襖華美豔麗,薄粉輕勻,黛眉巧畫,一番打扮,比平常就多了幾份雍容華貴。
她笑著朝南勇媳婦微微點頭,從鏡台的梳裝匣子裏拿了兩個荷包賞她:“一個給你的,一個給妞的壓歲錢。”
南勇媳婦忙曲膝行禮道謝,低著頭躡手躡腳地退了下去,一直到了穿堂,這才直起腰長長地透了口氣。
今天這是怎麼了。
平常笑盈盈的夫人卻繃著臉,平常繃著臉的侯爺卻笑盈盈的……還躺在床上,看著夫人梳妝打扮……感覺怪怪的。
她思忖著,卻聽到有人喊她:“南姐姐,你什麼時候開始到五少爺屋裏當差?”
南勇媳婦一怔,轉身看見十歲的雙玉端了熱水站在屋簷下。
那雙玉就笑道:““陶媽媽說南姐姐過了年就要到五少爺屋裏當差了,我也被夫人賞給了五少爺,以後和南姐姐一個屋呢!”
南勇媳婦一怔。
十一娘問南勇媳婦願不願意到五少爺屋裏當差,她回去商量南勇,卻被南勇罵了一頓:“夫人問你,那是給你體麵,你竟然真的傻呼呼回來商量我。你以為你是誰啊?還不快去給夫人磕頭謝恩。”
她當時就慌了:“我這不是怕自己帶不好嗎?五少爺可不是什麼正經出身,又養到了三歲上才回府。這上上下下多少雙眼睛盯著,管嚴了隻怕五少爺生怨,不管又失了規矩對不起夫人的囑咐。哪裏敢接這個手!”
“蠢貨。還在這裏胡說。”南勇聽著暴跳如雷,“那你就敢駁了夫人?”一邊罵,一邊推推搡搡地和她出了門,竟然要和她一起去給十一娘請罪。
還好隔璧的趙管事家的拉住了南勇:“你這是幹什麼?夫人就是喜歡你媳婦老實本份。你就少在這中間參合了。讓你媳婦去琥珀姑娘那裏回一聲不就行了。”
趙管事在府裏有體麵,他媳婦的話南勇不敢不聽,催著自己的媳婦快去回話。
南永媳婦不敢怠慢,忙去琥珀那裏回了話。
沒想到不過幾天功夫,大家竟然都知道了。
她朝著雙玉笑了笑:“要聽夫人的意思。”然後轉移了話題,“你這是給誰端的水?小心涼了?”
“不打緊,這是給綠雲姐姐端的水。”雙玉笑道,“今天琥珀姐姐幾個要跟著夫人去弓弦胡同走親戚。紅繡姐姐當差,綠雲姐姐休息。”
“那也別讓水冷了。”南永媳婦笑道囑咐了她幾句,各自散了。
而屋裏的十一娘卻朝著徐令宜嗔道:“侯爺還不準備起床的嗎?去弓弦胡同要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