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木不成林。”太夫人聽著感歎道,“你們能這樣,是我們徐家的福氣。”
二夫人卻抱了太夫人的胳膊:“娘,我能到徐家來,能嫁給二爺,能給您做媳婦,那才是福氣呢!”
語氣很真誠,聽得太夫人心裏酸酸的,不由輕輕地拍了拍二夫人的手,“這都是你我的緣份!”
感覺到太夫人的傷感,二夫人忙轉移了話題,把今天十一娘的表現告訴了太夫人:“……聰明機敏,進退有度。您帶著身邊教上一、兩年,主持中饋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
“你也這樣認為!”太夫人果然轉移了視線,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我也覺得她行事很穩妥。”
是很穩妥。
該忍讓的時候就忍讓,該反擊的時候就反擊。
不過,永平侯府到了今日這個地步,需要的正是她這種識時務的人。
二夫人點頭,委婉地道:“如今家裏和以前不一樣。以前,要能忍辱負重,堅毅果敢。現在,則要八麵玲瓏,長袖善舞。要不然,性子太拗,隻怕侯爺會不喜!”
太夫人聽了喜笑顏開:“正是你說的這個理。所以當時說是庶出的,我想著也好,老四性子擰,要是再找個不相讓的,隻怕又是你過你的,我過我的。”
二夫人望著太夫人隻是笑。
太夫人卻忍不住道:“在她屋裏足足過十五天……”
二夫人掩袖而笑。
太夫人到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然道:“我這不是擔心嗎?”又有些畫蛇添足地道,“我喜歡家裏熱熱鬧鬧的。”
意思家裏多幾個孩子就好!
二夫人哪裏聽不出太夫人的言下之意,不由眼神一暗,又很快收斂了心思,想到今天五夫人幫的忙,關心起她的情況來:“五弟屋裏的那個曉蘭……”
太夫人聽著眉頭微蹙:“我本意是讓人送到老家去,任她自生自滅去。偏偏丹陽把她留了下來。”說著,輕輕歎了口氣,“要怪隻能怪小五不爭氣,管不住自己。又把老四氣得不輕。當時就要踹他。你也知道老四那力道。我當時真怕他真的踹下去了。還好丹陽是個乖巧的,上前把老四攔了。”
二夫人聽了深思片刻,道:“娘,我看丹陽的意思,你還要好好摸摸才是。她可不是那隻知道吃喝玩樂的。要是真能把五叔管起來,倒也是件好事。說起來,都怨我隻知道忙那些俗務,對他照顧的太少……”
“這怎能怪你。”太夫人搖著頭打斷了二夫人的話,“按道理,他十歲的時候就應該搬到外院去住了。是我把他留到了十三歲。頂著國舅爺的名聲進了禦林軍,一天兵沒當就直接提了營總。老四不在家,老三雖然是哥哥,可怎麼敢去管他。我們這些人又管不到那裏去。他不出事才怪!說起來,我和你想到一塊去了。老四是家裏的頂梁柱,老五遲遲早早要分出去的。如果丹陽能管著他,隻要他們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就當什麼也沒有看見,隨他們去折騰去。”
“不癡不聾,不做阿姑。”二夫人道,“這是上了書的話。”
太夫人聽了就長長地歎了口氣:“有時候我這麼一想,又心疼他沒長腦子,不免對他多有嬌縱……
荷花裏就在皇宮旁邊,說著話,很快就到了。
大家簇擁著太夫人去了太夫人那裏。
一天下來,隻在宮裏草草吃了一頓素湯飯,而且端出來的時候早就冷了。
杜媽媽是有經驗的,不僅安排了徐嗣勤幾個早早歇下,待丫鬟端了熱水給眾人淨手淨臉,熱菜熱飯就端了上來,還單獨給五夫人做了黃豆豬腳湯等溫補的膳飯,給二夫人做了當歸枸杞紅棗排骨湯。
沒有一個不滿意的。
大塊朵頤之後,太夫人留了徐令宜說話。
二夫人留宿太夫人這裏,十一娘要服侍徐令宜回去,自然也就留了下來。
和昨天晚上一樣,杜媽媽立刻帶了屋裏服侍的退了下去,十一娘親自去沏了熱茶端上。
這一次,二夫人等十一娘坐下才開口。
“皇後娘娘比我們想像的堅強,也比我們想像的更洞察世事。一聽說丹陽不舒服,立刻就趕了過來。禦醫隔著帳子給丹陽問診的時候,讓內侍傳我去問話了。”
徐令宜聽著微微一怔。
太夫人卻麵無表情:“都問了些什麼?”
二夫人頓了頓,道,“問徐家有什麼打算?她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