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聽三夫人說要和她入夥做生意,露出驚訝的表情:“什麼生意?這麼賺錢?”
三夫人神秘地笑道:“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十一娘見她不願意透露口風,就做出一副很是苦惱的樣子:“可我沒本錢啊!”
“怎麼會沒本錢!”三夫人目光閃爍,“不是說有兩萬兩銀子的陪嫁嗎?”
十一娘歎氣:“母親說我年紀小,用不著那麼多錢。都折成了田莊、院子、首飾了。”
三夫人笑道:“這有什麼難的。把首飾壓到當鋪裏,等賺了錢贖回來就是了。”
十一娘不由在心裏冷笑。
如果自己真是個十四歲等著錢用的小姑娘,難保不入這彀!
“這,這不大好吧!”十一娘瞪大了眼睛,好像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事情似的,“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為侯爺克扣我們……”
“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知道?”
十一娘聽著暗暗一笑。
真要是成了,隻怕到時候說出去的就是你甘氏了!
她不由提高了警惕。
三夫人,很急切的樣子。自己能讓人惦記的也就是個“永平侯夫人”的頭銜,難道這事與徐令宜有著莫大的關係?
“三嫂容我想想!”她流露出慌張、無措的表情來。
三夫人想著她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拿不定主意也是常理。笑道:“那你可要快點回我的信。我可是等著要錢用。你要是沒這個意思,我隻好去找五弟妹了。要知道,過了這村就沒了這店。”
十一娘慌慌張張地點頭:“我知道了。”
抬頭打量秋綾。
發現她一直低垂著眼瞼。
她心中一動。想到那三夫人借口“屬相不合”要冬青回避時,秋綾也是一副如此模樣。
十一娘暗暗點了點頭。
三夫人又囑咐了她幾句“快點”,然後起身告辭了。
濱菊臉頰微紅地從東次間衝了出來,拉著十一娘坐到了東次間臨窗的大炕上。
琥珀和冬青並肩站在一旁掩嘴而笑。
“這是怎麼了?”十一娘看見她們的樣子,不由驚訝地問。
濱菊眸子發光:“夫人,五十兩。您的月例錢,五十兩。”
十一娘也頗有些意外。
想到有了這些錢,自己就能幹很多事了,笑容就止不住地溢在了眼角眉梢:“這麼多!”
琥珀笑道:“夫人,我們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濱菊連連點頭:“加上冬青姐還回來的五十兩銀子,我們就有一百零四兩六錢。下個月十五還有五十兩銀子的進帳,我們就有一百五十四兩六錢,到了臘月還有五十兩……”她扳著指頭算著,頗有些畫餅充饑的味道。
十一娘忍不住大笑:“一年就是六百兩,二年就是一千二百兩,十年六千兩……”
“是啊,是啊!”濱菊點頭。
大家都笑起來。
氣氛變得十分歡快。
冬青給十一娘上茶:“這下可好了,我們再也不用擔心了。”
“那也不見得。”琥珀卻道,“隻怕是左手進右手出。”
濱菊本來就不喜歡見琥珀,反駁道:“人情客往都是公中的。夫人了不起添些彩頭罷了。要得幾個錢。”
琥珀看了濱菊一眼,道:“上次五爺、六爺去山西,夫人拿了五十兩銀子兩塊端硯。我瞧著三太太那神色,倒是一副理所當然要送這麼多的樣子。四姑奶奶送了十兩銀子,三太太卻十分感激。夫人如今不同往昔,手麵太小了,讓人笑話是小,傳出個‘吝嗇’的名聲是大!”
濱菊一時語塞。
一時間,屋裏的氣氛變得沉悶起來。
“好了,好了。”十一娘笑著給眾人打氣,“樹是死的,人是活的,還被這點銀子愁死了不成?”
“是啊,是啊。”冬青忙笑著勸和,“想想以前二兩銀子一個月,如今五十兩銀子一個月……總是有好日子等在前頭。”
濱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琥珀也笑起來。
十一娘見氣氛緩和下來,笑著起來:“我們去花園子裏看看暖房去。”
因後花園裏住著五夫人,如今各房的丫鬟、媳婦不管屬牛不屬牛都主動回避,又到了深秋,後花園顯得很冷清。
十一娘帶琥珀走了半天才看到個兩個推了小單車的媳婦子。琥珀忙上前問暖房往哪裏走。兩個媳婦子雖然不認識十一娘,見她穿著華麗,戰戰兢兢地指了麗景軒:“就在那旁邊。”
琥珀道了謝,兩人在麗景軒屋後果然看到了一個非常巨大的玻璃暖房。裏麵花木蔥籠。
“這得多少錢!”琥珀站在暖房外麵,望著那些玻璃有些目瞪口呆。
十一娘也很吃驚。
沒想到徐府的暖房規模這麼大。
她心情有些激動。
十一娘想開個賣花露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