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外音:原來四弟他這麼關心我?)
“侯爺行事端方,又涉及手足之情、兄弟之義,要不是我與侯爺同居一室,也不能窺其深意。”
(話外音;你四弟是個實心眼兒,又是個悶葫蘆,為兄弟、為手足,做實事,不賣嘴皮子。)
皇後娘娘聽著一怔,望著十一娘,神色和煦:“夫人對侯爺的事,倒是很上心。”
(話外音:嗯,這個小弟妹,對四弟倒是很關心嘛。比元娘強!)
十一娘聽著不由暴汗。
卻不能否認。
(十一畫外音:汗,那是我的長期飯票,我上心也不過是想端牢這個飯碗兒。-_-︴︴)
“侯爺高風亮節,臣妾很是景仰。”當著做姐姐的皇後,十一娘隻好昧著心給徐令宜戴高帽子。
(話外音:我吐,我,我十一也有一天給人這麼肉麻地戴高帽。)
皇後娘娘見她雖然顯得鎮定從容,但麵頰微紅,眼底閃過一絲忐忑,卻覺得她是在極力地掩飾對徐令宜的關心,眼底有了一絲笑意。
(皇後畫外音:我那可憐的四弟啊,終於找到一個知冷知熱、疼他懂他的人了。我放心不少。)
“臣妾蠢鈍。無力管那朝廷社稷之事。隻能從日常之事上盡心盡力地照顧侯爺,不讓侯爺為家中瑣事而煩心。”十一娘道,“天冷了為侯爺燙個手爐,侯爺心情不好的時候和侯爺說幾句笑話,幫著照顧諭哥、貞姐兒和諄哥……”
(話外音:朝堂上的大事,女人不能插手。但是,把丈夫身後亂七八糟的家事、小事給料理好,然後適時地關心體貼一下老公、他鬱悶時活躍一下氣氛、再把孩子們照顧妥當……到時候,你的地位就會……)
(我的畫外音:十一你虧心不虧心呀,徐四那臭屁得瑟勁兒的,天天裝彪悍,什麼時候用過手爐?)
皇後娘娘聽著麵色一凝,喃喃道:“不讓侯爺為家中瑣事而煩心……”
(話外音:不讓皇帝為了宮中瑣事而煩心……)
十一娘點頭,就把徐令宜在五皇子死後深夜回憶小時候與皇後娘娘在一起的事細細地告訴了皇後:“……縱然有心,也隻能當著臣妾說說罷了。第二天還要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出門。臣妾看在眼裏,實在是為侯爺心酸。”說著,拿出帕子來抹了抹眼角,
(話外音:出了這樣的慘事,你弟弟擔心得不得了,但是,隻能背地裏擔憂,人前還得不動聲色裝淡定,免得打草驚蛇。)
“更擔心著皇後娘娘和皇上——娘娘除了是親生母親,還是一國之母,皇上除了是親生父親,還是一國之君,不僅那些史官看著,還有滿朝的文武大臣看著,比起侯爺的處境來,不知道要艱難多少。”
(話外音:皇後你和皇帝更難處吧,夫、妻、父、母、家、國、君、臣,糾纏在一起,還有那暗處的毒手,都在緊緊地盯著呢。)
她說著,皇後娘娘眼角就有了水光閃現。
還能流眼淚就好……
(十一畫外音:哭吧,哭吧,哭吧不是錯)
十一娘暫鬆一口氣,然後跪了下去:“都是臣妾胡言亂語,惹娘娘傷心了!”又道,“要是讓侯爺知道了,還不知道有多難過。”
(話外音:你弟弟絕對不想你傷心難過!)
十一娘卻沒有時間和她相對無言。
(十一畫外音:老大,我們時間有限啊)
跪著道:”我來的時候,侯爺讓我給您帶話。說,您想怎樣就怎樣,不必有其他顧慮。他既是臣子,更是您的同胞弟弟,縱然是上刀山下火海,隻要您一句話,他都會照您的意思辦的。”
(話外音:徐家隻會支持你,成為老大後盾,絕不會成為你的包袱!)
皇後娘娘的目光漸漸炙熱如火,盯著她道:“我要是讓他幫我殺人呢?”
(話外音:即使我“無理取鬧”?)
十一娘定定地回望著皇後娘娘,神色安詳平和,好像皇後娘娘是在問“今天天氣如何”般的從容回答道:“侯爺說,他手下既有猛士也有謀士。不管皇後娘娘有什麼吩咐,隻管讓臣妾帶個口訊去即可。他們家雖然借著內務府嫌得盆滿缽滿,富甲天下,可我們徐家也不是吃素的。嫌錢比不上,斷那些人的來路,一拍二散的事卻也不難辦到。”
(話外音:仇當然要報!不管文鬥還是武鬥,上演全出文武行也行!絕不能讓你受委屈!徐家挺你!)
皇後娘娘聽著半響沒有做聲,眼角卻有晶瑩的淚水。
“四弟,還是那副拗脾氣。”說著,已淚如雨落,
(話外音:還是我那四弟對跟我親呀!)
“你跟他說,讓他別亂來。”泣道,“退一步海闊天空。他們是那瓦罐,我胞弟卻是那細瓷,碰壞了他們賠不起。皇上現在隻是顧著當年之恩……可虎毒不食子。皇上自有定奪。萬不可壞了皇上的大局。讓仇者笑,親者痛。”
(話外音:讓四弟別跟太後他們明著掐。皇帝雖然礙於當年立太子的恩情,不能明著找太後算賬。但是,殺之之仇,皇帝自會布局討回來。讓四弟先別動,省得惹了皇帝。)
十一娘錯愕地望著皇後娘娘。
她以為自己還要廢很多的口舌。沒想到……
皇後娘娘心裏應該很清楚吧!
她要的隻是一個讓自己扭轉心態的台階和契機而已!
(十一畫外音:老大啊,原來你什麼都門兒清啊!就是咽不下一口氣!偏偏那自作聰明的項二還又給你“鼓鼓氣”)
皇後娘娘望著十一娘眼底的意外,知道自己的轉變讓十一娘很吃驚。
她心裏不由隱隱作痛。
(皇後畫外音:出了事兒,原本想跟娘家人嘮嘮,等來的卻是二嫂的一陣霹靂冷語,“振聾發聵”,差點兒真把人給振聾了,好再也聽不見娘家這樣的聲音。)
可又有些欣慰。
十一娘說的是真話。而不是受命來試探她……
四弟沒變。
還和以前一樣。
她臉上就綻開了一個笑容。
(皇後畫外音:真好!四弟還像以前一樣關心自己!徐家還是自己的“娘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