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懷念大學時候,三五成群的結伴去學校後麵的“垃圾街”吃燒烤,侃侃大山,聽聽小夥伴們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和向往。
當然,現實與夢想之間總是那麼遙遠的,事實再一次證明,這是句多麼有道理的至理名言。
有人說,這是因為自己當下的生活過得並不如以前,所以才會一直回憶從前,我才二十二歲的人生,難道往後就要這樣靠回憶度日。
想到這,我趕緊甩甩頭。這人還真是不能閑,看吧,一閑下來,我就喜歡看今朝,憶往昔。
“哇,好香,快吃!”
老板送上來的烤茄子,老遠就聞到香味了,一放到桌上,我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大快朵頤。我鼓著腮幫子問小雯,為什麼會來玲瓏上班。
小雯說,她是家裏的老大,下麵還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爸媽為了生男孩,超生被罰了很多錢,本來就是農村家庭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沒什麼經濟來源,這下日子就更加艱難了。
小雯是家裏的老大,自然承受的要更多一點,為了讓弟弟和妹妹能安心讀書,初中畢業就跟著村子裏的人出來打工了。學曆不高,在大城市也找不到什麼體麵的賺錢工作,曾經也有人教唆小雯出台,可她拒絕了。
小雯說,要不是遇見了餘強,說不定,她真的可能會走上那條不歸路。
可見,上天還是厚待她的,遇見餘強以後,她好像瞬間明白了自己存在的真正意義,找到了生活的方向。
看著小雯在提到餘強時,眼裏流露出的愛戀和癡迷,我從心底裏希望這個堅強的女孩真的找到了她自己最好的歸宿。
都說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樣的,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幸。
在唏噓小雯的同時,我也順帶地自嘲了下自己的處境。想來當年我那親生爸媽,八成是因為想生男孩才把我給拋棄了吧。
從小到大,我有過無數次的埋怨,可聽了小雯的故事後,我又在想,或許我反而是因禍得福了也不一定,至少跟小雯相比,我好像還算是幸運的。
我這邊廂才剛感慨完,手機卻震動了起來。這個點了怎麼還會有人打電話找我,我有些覺得奇怪。
“喂。”我接通了電話。
電話裏的聲音剛說了一半,我就愣愣的,連手機掉到桌上都沒有反應。
“喂,喂,夏長生家屬,你在聽麼?”沒有影響通話,電話裏傳來急切的詢問聲。
小雯看我表情不對,邊問,邊撿起手機,“小白,你怎麼了?”
我回過神,猛地拿回電話,連忙道:“在,我在。”
這通電話是醫院護士打來的,說老夏病情有變,醫生下了病危通知,讓我立刻趕回去。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趕回家的,掛完電話,我讓小雯幫我請個假,就急急忙忙回家拿起上次還剩的幾萬錢,連夜買火車票趕回桐城。
趕到醫院,我找到主治醫生問我爸到底是什麼情況。
醫生說,老夏車禍時心髒受損,上次手術做了必要的修補,但是估計是老夏年紀大了,恢複得並不理想,伴隨著其它並發症,有惡化的趨勢。現在的情況是需要換心髒,不然老夏這情況撐不了多久了。
醫生建議我有條件的話轉院,這麼大的手術去需要去市裏的大醫院,或者其它大城市的三甲醫院做是最好的。
我問醫生,如果轉院換心髒,初步預計要多少費用。醫生說,老夏其它器官都有不同程度地損傷,隻是心髒的問題比較突出,保守估計是要五十萬。
五十萬!
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我腦子是完全成懵圈狀態的。見我表情呆滯,醫生讓我先想一想,這兩天盡快做出決定。
我拖著稱重的步伐進了老夏的病房,我發現自己欲哭無淚。
我想問,上天為什麼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我甚至在想,為什麼有問題的不是腎,要是腎的話,至少我身上還能換一個給老夏,為什麼偏偏是心髒,這讓我可怎麼辦!
蹲在地上,心裏一片茫然。
我想起小時候老夏又當爹又當媽,我總說等我長大了,要好好孝敬他,讓他也享一回清福。
可這是怎麼了?我心裏恨極了那個肇事逃跑的司機,可是警察抓不到,我沒有一點辦法。
第二天,我找到醫生,讓他幫忙聯係京城的醫院給老夏進行轉院。我想好了,不管怎麼樣,就算拚盡所有,我也要救老夏。
醫生倒是很快就聯係好了醫院,派了專車和隨身醫護人員一起隨我把老夏送進了京城的一家大醫院。到了的第一天,醫院就對老夏的病情進行了專家會診,而我當務之急便是籌錢。
這次,我想了很久,終於做出一個我不恥卻不得不做的決定。
我去商場買了條裹臀的性感連衣裙,回到家,畫了個精致的妝。著裝完畢,照了照鏡子裏的自己,少見的嫵媚還有點妖冶,連我自己都有些認不出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