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一百二十章 力戰(1 / 2)

月芽在深坑底部等了良久,頭頂地麵上的廝殺聲已經越來越弱,而先前在洞口拚殺了半響的九方天,此時已經不見了蹤影。月芽對這個明明有著不俗神功的家夥竟然拿著冷兵器去跟人家妖獸肉搏的行為有著深深的無奈和不解。

在修煉者眼中,肉搏是一個無比低級和被摒棄了的戰法。月芽也不例外,所以在看到九方天瘋子般揮舞著手中的長劍與那些妖獸近身戰鬥的時候,腦子裏實在搞不清楚這家夥心裏在想些什麼。

現在,一個時辰已經過去,九方天還沒有回來,這讓月芽在無聊的同時,略微有些擔心。畢竟,在這種戰場上,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念及於此,月芽起身,將洞口九方天凝成的結界轟碎,飛了出去。

一直飛臨高空,月芽往腳下一看,胃一陣痙攣,差點兒就吐出來。

方圓十多裏的地麵上,殘肢遍野,血流成河,五髒滿地,交錯縱橫,碼了一層又一層,這裏麵已經難以找到一具完整的屍體。頭顱與斷腳合在一起,心髒上一雙眼珠無比醒目,斷了的大腿肉如細腸,腸子裏的食物廢渣如鮮花般點綴四處。而偏偏其中一些不知道死沒死的屍體,還在微微蠕動。場麵血腥惡心至極。

眼神在周圍一掃,月芽便發現了一處不同尋常的地方,那裏,殘存的百千個清一色鼠人正圍城一圈,圈內,有著一個不大不小的近圓形空地,那裏麵,一個渾身血紅的人影正揮舞著手中的大刀,與身邊不斷衝上來的鼠人搏殺。

神識仔細一查看,月芽便發現,這個身法靈活,出手準確狠辣的“血人”右臂,已經垂下來,看來是不能動彈了。而他左手上的大刀,刀刃早已殘缺不全。

這會兒,這個先前衝出洞口時嗷嗷叫著無比激動的青年已經沉靜的不能再沉靜。一雙冷漠的眼睛,渾身散發著冰冷的嗜血氣息,步伐變換奇快,身形轉動,手中的大刀每一次出擊,都有戰果。

已經不停瘋狂肉搏了一個多時辰的家夥,這會兒體力早已達到極限,然而他卻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他的周圍,是一個個等待肢解他身體的鼠人!

“這個瘋子!”月芽罵了一聲,臉上布滿再也掩飾不住的怒氣,向九方天飛去。在她看來,九方天這根本就是神經病,無理取鬧,不可理喻!好好的一個修煉者,你沒事去跟那些以身體強悍著稱的妖獸的肉搏什麼?這不是舍本逐末麼?

“唰唰唰唰!”

月芽手中的“雙影飛劍”猛然殺出,一個措手不及,幾個呼吸就將圍著九方天的百千鼠人盡數斬殺,都是一劍封喉!

九方天一刀削掉眼前最後一個鼠人的腦袋,抬起頭,看著這個飄然落下的女子,不忘朝她微微一笑。

“九方天,你瘋了麼!”月芽還沒落下,就是一聲怒喝。

將手中的大刀隨手往身後一拋,插在十丈開外一個還沒死盡的鼠人身上,朝月芽走來,笑道:“師姐這話從何說起?”

月芽深呼吸幾下,平複心中的怒氣,這才冷冷道:“作為一個修煉者,你舍己之長,卻跟一群妖獸拚什麼肉搏?你忘了你是一個修煉者,忘了你的殺人利器是神功,是練氣了嗎?”

九方天被月芽反常的語氣弄得一愣,轉念一想馬上釋然,依舊是笑道:“師姐這是在擔心我麼?嗬嗬,那你就多慮了,幾頭妖獸還是奈何不了我的。”

“誰擔心你了?”月芽卻不買賬,神情冰冷,“我是看不慣你一個修煉者還跟一群妖獸肉搏,而忘了修煉者是什麼!修煉者不是凡世武夫,不需要跟敵人比拚蠻力!這要是傳出去,爺爺的麵子都給你丟盡了!”

九方天的笑容終於消失,看了月芽一眼,一拍儲物袋,掏出一顆靈丹服下,這才緩緩道:“師姐,如果你這麼認為,那我就無話可說了。”

九方天說完,轉身向前走去。

他是永遠不會試圖去改變別人的固有思想的,就如同別人不要妄圖改變他的固有思想一樣。因為九方天明白,一個人的固有思想,都是由曆史的沉澱形成的,這不是一輪爭吵就能改變的,爭吵隻會使矛盾越來越激化。如果這要改變,那就得用事實來證明自己是正確的。

月芽見九方天不打算再說話,感覺自己是好心被人家當做了驢肝肺,索性也懶得多說,她也不是那種不識趣的女人。

二人就這樣,沉默著開始在這個大荒野上前行。

小鬆鼠探出腦袋看了看月芽,又看了看九方天,吐了吐舌頭。就在它打算說話的時候,突然皺了一下眉頭,繼而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麼,正要開口對九方天說什麼,前方的地麵上突然傳來一陣異動,一條巨大的黃色長蛇從地底竄出,打斷了小鬆鼠想說的話。小鬆鼠深皺著眉頭,鑽進九方天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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