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這樣子的仇恨的支撐下,他才能夠忍受那些屈辱,那些折磨。
那個時候,他其實……很渴望能夠有一個朋友。
他不笑,隻是因為,不想對著那些戴著麵具和喜歡欺辱和看他笑話的人笑,在宮裏,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他能對著誰笑?
隻是內心再渴望,他知道這些都隻是奢望而已,從他出生就是一個皇子開始,他就注定,不能夠隨便對人付出真心的。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永遠能夠像剛才那樣,肆無忌憚地著話,他不想留在皇宮的,一點都不想。
他垂眸,隱去了眼中的情緒,再次抬頭,依然是那個殺伐果斷,冷血無情的瑾王。
他抬步前往禦書房,哪怕容貌再俊美,再怎麼讓人迷醉絕美,路經他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敢抬頭,哪怕看他一眼的。
蕭瑾澤進去的時候,皇帝正在批閱奏折,一份份的折子疊地很高,好像永遠都批不完一樣,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心煩。
曹公公在一旁幫皇帝磨墨,恭敬地伺候著。
蕭瑾澤一進門,就有人行禮:“參加瑾王。”
聽見外麵的聲音,皇帝放下了手中的毛筆,見迎麵走來的蕭瑾澤,如記憶裏那般的冷漠似冰,拒人於千裏之外。
他微笑,眼中帶著溫潤和慈愛,換下龍袍身著便衣的他,溫潤地好似能夠讓所有人都放下戒心,一點都不像生殺予奪的一國之君。
“這時間,有些長啊。”他調侃道。
蕭瑾澤拱手:“讓父皇久等了,
還望父皇贖罪。”
皇帝揮手:“朕與你計較這些幹什麼?在這裏,不用像朝堂上那般拘謹了。”
蕭瑾澤不動聲色:“多謝父皇。”
皇帝又是揮手示意:“坐,無需拘禮。”
蕭瑾澤在下的一張椅子上入座,也不推脫,而是直接開口問道:“父皇叫來兒臣,所為何事?”
皇帝又是一聲歎息,將手中的信函遞了出去。
曹公公伸手接過,恭敬地呈在蕭瑾澤麵前:“瑾王請過目。”
蕭瑾澤伸手接過,還未打開,皇帝的聲音充斥在耳邊:“這是朱羽國來使的信函。”
蕭瑾澤心裏突然有了什麼不好的預感,他打開信箋,一目十行地掃了幾眼上麵的內容,眼神突然就陰狠了下來。
“他這是什麼意思?”
見他一張更為冷沉的麵容,龍翎帝王又是一聲歎息,這個兒子,是他所有兒子裏麵最優秀,最有治國之才的人選。
這個皇帝的位置,他早就不想當了,他如今,隻想好好地陪著他的雅兒,走完下半生。
他遲遲未決定傳位於蕭瑾澤,就是因為,蕭瑾澤對於感情方麵,太過於忠誠,太過於珍惜。
身為君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後宮佳麗三千,這些,都不是他能夠選擇的,蕭瑾澤遲早要麵對,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