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羽看見墨羽軒被蕭瑾澤拉著手,視線不由地轉向了墨羽軒頭上的髻,溫婉大方的人婦髻,點綴精致簡約的珠花,隨著走動那水滴一般晶瑩瑩潤的步滴拍打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依舊如記憶內那般美麗動人,即使不施粉黛也妖嬈精致的臉龐配上清雅的裝扮,也隻有這個女人,才能做到真正的淡妝濃抹總相宜吧……
是呢,淡妝濃抹總相宜,這句話,還是她教他的,如今用到她身上最適合不過。
隻是這些,此刻都不是他想要關注,他所關注的,是此刻,墨羽軒的髻變了,顯然是重新披散下來再次挽起來的,因為什麼樣的事情而需要重新梳理呢?
在寬大的袖子底下,一雙手悄無聲息地握緊,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子,一直都不是,從被那些人逼出雲家,從娘親死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不是了……
唐毓見浩羽那子看著墨羽軒和蕭瑾澤的背影呆,笑著攬住了他的肩膀道:“你也覺得你軒姐姐重色輕友對不對?”
浩羽看向了唐毓,一雙大眼無辜地眨了一下,好像聽不懂他在些什麼。
“重色輕友?”半晌,他開口,聲音綿軟動聽,帶著一絲少年人特有的沙啞,卻讓身邊的幾個男人都渾身一酥,他轉頭,看向了翟巡,好像是在詢問。
翟巡嘴角抽了一下,抬手就將浩羽搶了過來,怒斥唐毓道:“你別教壞他,當心軒兒扒了你的皮。”
唐毓汗毛一豎,可是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看著浩羽來了一句:“他都十六歲了吧,在你們這裏應該就可以娶妻了吧,你還怕教壞他。“
翟巡一愣,是呢,因為初次見麵的緣故,他貌似還是一直將浩羽當做孩子,其實,自己也沒比他大多少呢。
唐毓想到這,也笑了起來,再次將浩羽搶了過來,興致勃勃地邊帶著他往裏麵走邊道:“子,你唐毓哥哥教你如何當一個真正的男人。”
翟巡嘴角抽了抽,在原地踱了一下步子平複一下情緒才快步追了上去。
這臭子真的教壞浩羽怎麼辦?他可不想一朵純淨的花兒被玷汙了。
因為一路奔波,幾人都很疲倦,所以並沒有出去逛街的打算,吃完了晚飯就讓二打水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之後躺床上懶得起來了。
墨羽軒將疲累的身子泡在浴桶內,被熱水環繞的身子舒服地她不由地出一聲滿足的歎息聲。
墨羽軒泡了好一會兒,直到感覺到門從外麵被打開,她意識到是蕭瑾澤回來了,這才起身從屏風上拿起一件她特意準備的睡袍穿上。
將挽起的絲披散而下,一頭青絲就如同冰絲一般傾斜而下,水潤地如同黑色的瀑布,她隨手拿起一翠色繞白色玉石的精致珠花別在間。
看了一眼銅鏡裏麵的自己,墨羽軒眨了一下眼睛,連鞋子都沒穿,就濕著一雙玉足走出了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