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他拍得身子一抖,眼裏閃過一絲複雜:“你不懂。”
墨羽軒大眼一瞪,隨後又是噗嗤一笑:“我不懂?我不懂什麼?不懂你的一腔忠誠喂了狗嗎?”她笑容燦爛,眼神閃過一絲微光,紅唇微勾,媚眼輕轉,定定地看著他:“還是,你知道了什麼,才會被那個什麼主子滅口。”
“你!”
“我怎麼會知道?”墨羽軒搶了他的話:“拜托,那幾個人蠢得跟豬似得,那幾句話隨便猜猜就猜到了。”
“……”他不再開口,轉身背向了墨羽軒。
想著今的事情,他心中閃現一絲悲涼,自己為他盡心盡力地辦事,絕對忠誠地效忠他,卻不如他身邊的人的一句閑言,不如一個死物……
眼簾輕垂,長睫如蝶翼一般在臉龐之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或許他的命本就是如此,讓人踐踏地一絲殘渣都不剩,隻餘下的,是一副傷痕累累的殘破身軀,以及自己已經麻木枯敗的心……
自己一生為那人買命,得來的卻是連見麵都是施舍一般的不屑目光,一腔忠誠喂了狗嗎?嗬……她形容地還真貼切。
他淒涼一笑,感覺一陣氣血上湧,身上的傷口再度裂開,鮮血盛開在腳下,鋪就了一路的華麗和淒涼,那飄飛的白色長袍,那即使狼狽卻依然挺拔如勁鬆的背影,此刻卻有些寂寥和道不出的淒涼……
她從來不知道這個淡然好似視萬物為無物,孤清近乎冷漠的男子,心理卻也是這般脆弱。
他也隻不過是用冷漠的外衣,去包裹那顆脆弱不堪的心的可憐人罷了……
墨羽軒眼神不由地一黯,隨後又是自嘲一笑,而自己……又比他好到哪裏去呢?
他身上那負麵情緒實在太過明顯,熏陶地墨羽軒都想感時傷懷了,她用力甩了幾下頭,才平複心中那些胡思亂想。
深吸一口氣,她走上前,繞到他麵前,抬頭,與他對視:“他們覺得你是棄子你就要自暴自棄了嗎?你不是早就看那些人不順眼了嗎?”
見他莫名地看著自己,墨羽軒向他露出一絲笑容,從背包裏拿出一顆藥丸遞給他:“這樣,你看得更加清明通透,不再痛苦迷茫了,多好,而且……”
墨羽軒到這裏,狡黠一笑:“你還正大光明地揍人了。”
淡漠的眼神終於生了變化,那平靜如水的黝黑星眸,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和波濤洶湧。
見他那眼睛終於不再死灰般可怕,墨羽軒又是輕輕一笑,在一旁坐下,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直到對方坐下之後,她才輕輕開口:“似乎來到這個地方之後,我老是被別人想得很低能,其實,從你出手的第一次開始,我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你的對手,如果不是你的特意退讓,也許我還進不了你的身,而我和那孩子的傷看上去雖然嚴重,但是都沒有傷到要害,力道也恰到好處,所以很快就可以痊愈,當時我在想,如果你真的想讓我們死,那麼,那個孩子一定是當場斃命,也不會讓我有救治時間……隻可惜因為場景緣故就沒來得及感謝你,不過實話,你演技真心不咋的。”
墨羽軒又是呼出一口氣,轉身看向黎染,向他伸出了手:“在這種地方都能遇見,也算是緣分了,我叫墨羽軒,咱們……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