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墨挑眉,隻是將唇移開,並沒有喝,跟著目光落在了地毯上那個白瓷碗上,“這是怎麼一回事?”
“陛下,您不知道,那些婢女們一個個都笨手笨腳的,才剛熬完的湯藥竟不曉得先擱置一下就呈上來了,讓臣妾剛才差點被燙到了……”
一說起剛才那些宮婢們,虞美人心中就來氣,於是滔滔不絕。
“行了!”司馬墨沉聲,“你不是腹痛難忍嗎?怎麼朕看你說話如此有精神氣。”
“陛下,您好不容易來一趟,臣妾想要和陛下您多說說話嘛。”虞美人嬌嗔,“而且,陛下您那麼久都不來一次,臣妾差點都要活不下去了,那些嬤嬤們對臣妾的態度可差了,就在前幾天,臣妾在梅園遇到了以前在太妃娘娘身邊當差的劉嬤嬤,劉嬤嬤見到臣妾,竟然沒有行叩拜之禮……”
虞美人再次滔滔不絕,司馬墨俊顏越來越冷,“夠了!”他起身,“朕忽然記起還有一批奏折沒有批閱,你既然腹痛就自己好好休息。”話落,他邁步離開。
“陛下,您不準備夜宿雲招宮嗎??”虞美人緊張的上前拉住了司馬墨的袖袍。
“下次再說。”話落,他拂袖而去。
“陛下!陛下!”
翌日,下了早朝的司馬墨頭戴十二旒白玉珠串冠冕,一身明黃色滾金邊龍紋冕服,行走間冕服下擺微微波動,恍若天上真龍下凡,滾滾而來。
邁入禦書房,司馬墨在宮婢的服侍下,換了一身常服,揮退了身後的一眾宮婢與小太監,隻留江公公在身側服侍,跟著落入寶座中,開始批閱起了奏折。才打開折子,隻見他一目十行,很快薄唇緊抿。
這份折子是早上禦史監大夫呈上來的,折子裏上奏的是關於北嶽國屢次在大金王朝邊部借口滋事企圖挑起一場大戰的惡質事件。
近幾年來,北嶽國已是越來越放肆了,若是不設法阻止,隻怕會令其更加猖狂。
司馬墨眸光一閃,心中似是有了決定。
……
……
隨著夏至的來臨,很快,宮內迎來了一年一度的賞花會,今年的賞花會地點位於宮內東側的芙蓉苑。
“瑾姐姐,咱們要走快點,這賞花會都開始了。”宛如意拉著慕容瑾的手,一路疾走。
“如意,賞花會年年都有,我們又不是沒有看過,何必那麼著急。”
“瑾姐姐,這次可不一樣,這次據聞陛下也會來參加賞花會,咱們怎麼可以錯過呢?”說話間,宛如意臉上有著一抹期待。
每年賞花會通常帝王是不會出現的,隻是今年卻傳聞帝王也會參加,上次因為禦花園一事而未曾真正見過帝王聖顏,所以這一次,她可一定要好好的偷瞄一下。
聞言,慕容瑾隻是失笑著搖了搖頭。
很快,兩人沿著龍尾道,穿過丹鳳門,再經過石拱橋才來到了宮內東側的芙蓉苑。
奇花閃灼,假山怪石,到處一片花花綠綠。
今夜,芙蓉苑的抄手遊廊與亭台水榭各處宮燈高高掛起,所有嬪妃顯然也都是經過了一番刻意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