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
天幹咳著抬手掩住唇鼻,鮮血順著指縫染紅他大半個手掌,襯著慘白一片的臉,看上去顯得尤為消瘦。
離和專注盯著手上的輪回塔,河姬一隕落,離和拚命才收集到一絲神魂。奇異地,輪回塔沒有崩滅幸存下來。那一刻,離和明白在出手解救天的瞬間,河姬主動解除了與輪回塔的契約,所以輪回塔才能保存下來。
七七四十九天,離和用唐家族人貢獻的鮮血和天的肋骨,用無上神魂重新鑄造了河姬的新生。就算補全了河姬的神魂,但,曾經受過的傷害已經造成。就連離和都無法保證河姬能再次複蘇,恢複往昔的記憶。
“時候未到,再等等——”離和手持輪回塔,認真道。
輪回塔輕顫著,作為河姬的本命神器。輪回塔認河姬為主,除河姬以外無人能操縱駕馭輪回塔。想確認河姬的轉世,還需要輪回塔的力量。
離和測算過天機,保護罩中河姬新生的神魂就在他手上。他需要一個何時的時機,讓河姬投胎轉世。這個時間點,決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輪回塔真能找到她?”天遲疑著,生生抽出肋骨的痛,就算是他承受不住。傷及心脈,數年內怕是別想恢複,終日須得與咳血為舞。
離和道:“輪回塔是唯一能確認她轉世身份的東西,除此外,就算是我都無法找出她的轉世。除非她能恢複屬於河姬的記憶,再次踏入三千大世界。”
“我明白了。”天沉默著,伸手,“將輪回塔給我,她尋了我八世,這次,輪到我去找她了……”
“你想清楚了?”離和道。
說實話,他並不想將輪回塔交給天。但,這些天他親眼看著天抽出肋骨,心裏忍不住猶豫了。河姬輪回八世,如果單純說隻為救世就連離和都不信,情根深種,難以自拔。
“我說過,這世輪到我去找她。”
天抬眸,堅定迎上離和的雙眼。在恢複記憶的那一刻,他就想過不論生死,隻求今生能再次相遇。
“好,我將輪回塔給你。”離和鬆手,任由輪回塔飛向天。同時,人緩緩步入半空,微抬手將天際撕開一道裂縫,點點金光鋪陳一條大道。
離和輕柔將掌心保護罩中的人兒拋了出去,眼帶眷戀,這次分別,下次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聚。盡管時間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卻依舊讓離和舍不得放手……
“千瑤。”
“瑤瑤。”
瞬間,黑山鎮唐家紛紛來到屋外。仰望著天際中撕裂的空間通道,他們知道千瑤就在那裏,卻無法靠近。離和說過,新生神魂太虛弱,無法承受太多的外力,除了離和就連天都不能接觸。
穆靈兒虛弱靠在唐定身上,淚流滿麵,“阿定,我真的不能見千瑤一麵嗎?她還那麼小…我都沒能抱過她。”
“離和上神說:來日方長。”唐定苦笑著。他何嚐不想見千瑤一麵?
“爹,我想跟千瑤告別。”唐嗥道。
話落,與一幹唐家弟子紛紛騰空落在金光通道旁。目送那屬於千瑤的神魂一點點消失,無數人沉默著。
“若有來生,我還想做唐家人。”
“願你們安好!”
不知何時,似曾相識的呢喃輕輕在眾人耳邊響起。刹那間,一陣低淺的哽咽聲傳開。
“一路順風,來生再遇。”最終,所有言語化成了一句祝福。為千瑤的降世鋪路,祈禱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