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死,孔家自然急著登門。國都荔城這些年鬧得風風雨雨,原身不堪的閨名本就是他們私下做的鬼。這次,鬧出葬神山和幕家二子的傳聞,孔家自然不會錯過這個要挾退婚的把柄。
不疾不徐喝過湯,順帶將湯藥一並服下。
起身,換了身幹淨衣裳,將月靈叫進屋子,幫襯著在坐在梳妝台前梳洗打扮。
此刻,侯府正堂。
唐定端坐上首,孔清秋帶著一須白老者靜站著。
“孔賢侄,登門造訪有何指教?”唐定冷著臉,淡然掃過孔清秋那張臉。如果說以前多欣賞孔清秋,現在就有多討厭憎惡,沒當場將人掃出侯府,算是給足了孔家顏麵。
孔清秋尷尬著臉,清咳兩聲,將視線瞥向一旁的木老。
老者身著藏青色衣袍,一臉尖酸之相,八字眉下那雙眼閃爍著貪婪神色。然而,當唐定等人視線觸及老者衣袍領口處時,心下微震。卻見,在老者衣袍領口處繡著一尊藥鼎圖紋,藥鼎上繡著兩道雲紋。
“煉丹師!”唐定等人心下一緊,這老者是一名二品煉丹師。東聖國皇族越家供奉著一名三品煉丹師,國都望族中唯幕家招攬了一名二品煉丹師,其他各家都隻有一品煉丹師,或煉丹學徒。孔家何時招攬到一名二品煉丹師?
“侯爺,此次老朽登門,想為劣徒求一件事。”老者起身,朝唐定作揖拱拱手。麵帶倨傲,環視一圈正堂中眾人的臉。
唐定眼微閃,嘴角微抿,起身動作不敢有所怠慢,“木老有何事相求?平安候府家窄廟小,可當不起木老請求一詞。”木老原名為木嶺,是青丘山那邊的煉丹師。不知道孔家花了什麼代價,竟將人招攬為孔家上賓。看來,這次孔家真是來者不善?!
“這次外出遊曆途徑東聖國,我發現清秋這孩子在煉丹一途上有著不錯的天賦,打算將他受為入室弟子。不過,聽說他與侯府有一門親事,老朽鬥膽上門懇請侯爺能後答應,解除劣徒與侯府這門婚事?”木嶺噙著笑,悠然道。
“呼呼!”唐定呼吸一滯。
原本,孔清秋登門他心底就有些猜測。可沒想到木嶺竟真敢當麵要挾退婚,這一來,木嶺和孔家將平安候府臉麵置於何處?他日,唐家如何在國都荔城立足?而他寶貝女兒將來如何嫁人?
嘭——
唐定抬手,在桌上印下一個三四公分深的掌印,額際青筋憤張。
孔家,欺人太甚!
這時,孔清秋瞥見唐定猙獰的臉,不覺吞咽著口水有些懼怕。然,想到木嶺描敘的日後前程,那絲悔恨煙消雲散,開口道:“侯爺,古人語龍不與蛇居,清秋雖不才卻想有朝一日涉足武者那浩瀚廣袤的天地。千瑤筋脈堵塞無法修行,勢必會拖累於我,今日解除這門婚約,對唐孔兩家都大有裨益,這是我向師傅特地求來的補元丹……”
刹那間。
正堂鴉雀無聲,唐榮一脈眾人幸災樂禍,隻恨沒將嘲諷的話掛到嘴邊朝唐定噴過去。就連正堂裏外下人都頂著張譏誚的臉,更別說那些唐家弟子精彩紛呈的表情,很顯然,這刻他們看向唐定的神情滿是戲謔和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