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大郎,今兒個你給痛快話吧,這個家,你到底想咋著?”馮於氏有了喬氏透底兒的話,又見三兒子與自己想到了一處,心裏就更有了底氣,就咄咄逼人地質問著馮孝安。
隻是這一聲,包含了馮於氏滿肚子的委屈,憤懣,不舍和無奈,老淚忍不住汩汩地流了下來。
而此時的馮保財,代爹挨了二十大板,那是實打實地挨打啊,不光讓他皮肉疼,就是心裏也被打醒了。
第十板子挨到身上的時候,他恍惚間聽到執刑的差役說,咱們伯爵郡君吩咐了,不得徇私放刑,要狠狠地打,打到他們鬼迷心竅警醒過來才好!”
就這一句話,馮保財之前還覺著自己委屈,暗恨蕭玉蓮太無情的時候,突然腦洞大開靈光一現,隻腳著那句“鬼迷心竅”四個字說得是何等的犀利貼切啊!
剩下的那十板子,馮孝安咬著牙,一邊生生挨著,一邊就想起自家以前那困得苦日子,皆因蕭玉蓮而轉變成了殷莊鄉的高門福戶
可是他得爹,以及他的媳婦,就是不滿足啊,一次次一遍遍想要索取再多一些,結果,就有了今天的下場!
馮保財想明白了,他娘說得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這個家就早晚得破散了。
所以,馮保財抬起淚眼,情緒異常激動地悲憤地道,“爹,娘親說得對,您不能一意孤行了。您不為我們兄弟著想,也得為您的孫兒孫女著想啊。咱們手頭上有了這麼錢,日子越來越好了,為啥還要去惦記那些不屬於咱們的東西?伯爵郡君說得對,咱們都是好日子過上了,鬼迷心竅作幺蛾子找死呢!”
“混賬!”被兒子家訓,馮保財老臉掛不住了,厲聲喝罵道,“你這是想要教訓你爹?”
馮保財趴在那兒,沒再還嘴。
馮於氏卻向著兒子,跟馮保財厲瞪眼珠子,“怎麼著?你想怎麼著?我兒子替你挨打,還不行他說兩句了嗎?他這是在教訓你嗎?他這是跟你講道理好不好?你聽不懂人話?”
事情已經是如此這般了,馮於氏為了救兒女於水火,也不顧得其他,便跟馮保財扛上了,見他還一臉的不服,想要罵她,就搶先道,“自打玉蓮幫咱們家賺了錢,有什麼好東西都想著你一份,我看你就沒了上眼眶子,眼高於頂了!
今兒個來,我就勸你不要太過分,就當咱們來竄竄門,看看老大兩口子和玉蓮,可你倒好,淨聽這個小賤婦的撮咕,結果怎麼樣?那逍遙縣伯爵爺是誰都能惹得起的?
蕭玉蓮不稀得跟你們一般見識,還能顧念著幾分薄麵,可紈絝九惡少逍遙縣伯爵爺他認識你老幾?我說什麼你就是不聽,一心想要那夠不著的東西,結果連累我兒子替你挨打,他說幾句怎麼地?”
馮於氏越說越激動,越說越生氣,氣憤之下,甩手又給了一臉不服,嚶嚶哭泣的柳氏倆嘴巴,罵道,“你個小賤婦,若不是你,我兒子能跟著倒黴挨打?啊?你當我老婆子眼瞎不知道你的打算?
你是想借著我馮家與蕭玉蓮的那點情分,撈足了好處,好貼給你娘家,你這個小賤婦,心眼比磨盤還大,全家人都被你耍著玩呢?我告訴你,隻要是我老婆子還有一口氣在,你就甭想再回我馮家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