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金守義長歎一聲,無奈地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但凡爹……哦不,是馮叔,有什麼話,我……我哪好反駁?他到底是養了我二十幾年的,這恩情是能說消就消的?”
喬氏抹了把眼角,點頭,“是,夫君說得極是。可是,現在,不是咱們能報恩,馮叔就會高興的事兒。你也看到了,這次馮叔來,是來者不善哪。說不得他又要做什麼為難咱們的事兒來。”
“能有什麼事兒?”金守義又歎了口氣,“還不是他見著我現在是釀酒作坊的管事兒,家裏又種了神奇玉米,想要來找事兒來了?”
不得不說,金守義跟隨在馮孝安身邊長大,對他是相當的了解。
這次馮孝安來找金守義,的確是衝著神奇玉米和釀酒作坊的事兒來的。
自打他將養子趕出馮家之後,得知馮敬財就是蕭家老太太的娘家侄兒,便隱隱有些後悔了。
後悔自己太輕率了,把事情做得太絕,以至於斷了與蕭玉蓮往來的唯一一根線。
如果養子不出馮家,納悶,蕭玉蓮念在他養大了她表哥的份上,這釀酒坊和神奇玉米都不能少了他那一份的大紅利。
可是,現在,想要反悔已經晚了,隻能是豁出老臉,拿養大金守義這事兒說事兒,來找他索要好處了。
於是,馮孝安不顧馮於氏和二兒子,兒媳婦的反對規勸,強行帶著馮於氏和馮保財,柳氏來嶽良村找金守義。
之所以要帶著柳氏,是馮孝安認為,柳氏撒潑放賴是很有一套,如果金守義和喬氏不肯安排馮保財進釀酒坊做工,不肯將神奇玉米孝敬他,他就利用柳氏在村裏放潑,到時候,看他金守義敢不孝敬他?!
馮孝安很清楚,愚蠢而又忠孝的人,會被莫名的名聲所累死!
他打得就這樣的主意,隻要柳氏在村裏哭上一回,鬧上一回,指責金守義賺了錢過上了富貴的生活就忘恩負義,拋棄了恩養他的老爹老娘,那金守義這輩子都會被他馮孝安攥得死死的!
可惜的是,金守義和喬氏,已經不是往昔那個附耳聽命的兒子了,人家被他馮孝安趕出馮家,認祖歸宗回了金家,那麼,他所欠他的,都已經一筆勾銷了!
起碼在他趕他出家門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父子決裂了!
“玉蓮,你這麼做,是不是不講仁義啊?”馮孝安陰沉著臉,冷冷地質問蕭玉蓮,“這本是我們馮家的事兒,你貿然插手,於情於理都不合規矩吧?”
蕭玉蓮麵色淡淡地,輕啜了一口香茶,然後才慢條斯理地問道,“哦?馮叔所言的馮家之事,玉蓮何時插手了?嗯?是不是您年紀大了,忘了我表哥他姓金?而且現在在為我打工,是我釀酒坊的工人管事,她的一切都得按照我的規矩辦?”
“話是這麼說。可是,你別忘了,他姓金也好,姓馮也罷,可都是我馮孝安養大的,這一點就走到哪兒,他不會不承認吧?”馮孝安反目成仇,將最後一絲情麵都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