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好,我這就去取來。”喬氏聞言,急忙忙去了灶間,不大一會兒就一手端著碗溫水,一手拿著小勺子回來,放在了蕭玉蓮麵前的炕桌上。
蕭玉蓮也不遮蔽,伸手取下腰間繡著精美玉蘭花的荷包,打開來,用小勺在裏麵舀了一下,舀出了一點藥粉。
藥粉不多,足夠一個小孩兒的量,便用溫水,實際上是靈泉水,藥粉當然也是神器戒指空間裏的東西,是一種現代小兒用的驚風散,給稍稍浸泡了一下,然後一邊溫言細語地安撫著小雋秀,一邊將藥給她喂了下去。
喝下驚風散沒用一碗茶的功夫,小雋秀就趴在蕭玉蓮懷裏睡著了。
“玉蓮哪,這炕上暖和,把孩子放下來睡吧。”馮於氏拿了小薄墊子鋪在了炕上,然後又取來一隻小枕頭,示意蕭玉蓮道。
蕭玉蓮依言輕輕地放下小雋秀,轉頭將一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眼神卻含著恨意的小雋逸攬在了懷裏,依舊柔聲安慰著。
才六歲的小孩子,就經曆了人間最為可悲的親人殘害,給他小小的心靈留下了陰影是肯定的,所以蕭玉蓮不希望這麼點的孩子就抱著刻骨的仇恨活著,對付崔相山沒有人味的一家,還是讓她來就好了!
雖然現在小雋逸和小雋秀名義上不是崔家的人,可到底打斷骨頭還連著筋,血脈相連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蕭玉蓮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孩子,在這孝道嚴苛的古代,因為沒人性的崔相山一家,而背上弑祖殺父的惡名?
如果小雋逸當真敢對崔相山有任何舉動的話,那麼原本有理的他,也變得沒理了,到時候,不管是流言蜚語,還是眾人的唾沫星子能殺了他,單就是這律法上也定然饒不了他!
蕭玉蓮思前想後後,不能不對小雋逸進行一下心理輔導,而且她還要當著馮家人的麵疏導小雋逸,這也是讓馮家人看看,她蕭玉蓮和孩子,不是那種狠毒不孝之人!
小雋逸小臉慘白,神情不比妹妹好到哪裏去。
連驚帶嚇,再加上對自己那個喪心病狂的祖父忌恨,小雋逸渾身也輕微顫抖著,緊緊地抱住蕭玉蓮的脖子,豆大的淚珠撲簌簌地滾落下來。
“娘,”小孩子是委屈的,極其委屈,在蕭玉蓮耳邊憤恨地問道,“娘,崔家爺爺為什麼要賣掉雋逸和妹妹?他剛才是不是想打死妹妹啊?娘,雋逸和妹妹做錯事了嗎?”
聞聽此言,不光是蕭玉蓮心疼,就是那馮於氏和喬氏,以及剛進屋的馮劉氏,馮柳氏也跟著唏噓難過。
這孩子,不理解崔相山一家子的喪盡天良的行為,卻以為是自己和妹妹做了錯事,惹了祖父他們不高興呢。
唉……生在這樣沒人味兒的人家,也是這倆孩子命苦啊!
“雋逸,”蕭玉蓮在小雋逸的耳邊喚著,再次抱緊了他,讓他緊靠在自己的懷裏,感受到娘親溫暖的體溫,再加上蕭玉蓮聲音特別輕柔,這樣一來,就使得原本驚懼不安的小雋逸逐漸安靜下來,同時也有覺著自己有了依靠和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