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來者是喬氏,蕭玉蓮急忙迎上前幾步,蹲身行了一禮,往院裏就讓道,“敬財嫂子,這大雪寒天的,您怎麼一早就來了?快家裏暖炕上坐。”
喬氏顯然是有急事兒,走得頭上冒著熱氣,眉毛睫毛都是寒霜,伸手扯著蕭玉蓮急急地就進了東房間。
正在裏間暖炕上玩耍的小雋逸和小雋秀,一看是馮家的大伯娘,急忙穿鞋下地,規規矩矩地給她行禮問好,“大伯娘安好。”
“喲,雋逸和雋秀乖啊,快起來,地上寒氣重,別凍著,快上炕上來。”喬氏打心裏喜歡蕭玉蓮的這兩個孩子,就慈愛一手一個將小兄妹扯上了炕。
小雋逸很懂事兒地道了謝,便稚聲稚氣地再道,“大伯娘請坐,雋逸去給您倒茶。”
見小雋逸這般懂事兒乖巧,樂得喬氏指著小雋逸的後身合不攏嘴,“玉蓮妹子,你瞧瞧,瞧瞧,這孩子多懂事兒,這麼點的孩子就知曉待客之道,嘖嘖嘖……大了肯定有出息。
對了,小雋秀病好了沒有?用不用再去請高大夫來給看看,複查複查。”
哪個做娘的不喜歡別人誇自己的孩子好?
蕭玉蓮心裏美滋滋的,可臉上並沒有表露出來,謙虛地擺擺手,“敬財嫂子你可莫誇他,再誇呀,這小子就得登天。”
喬氏也是爽快人,聞言大笑,“玉蓮妹子你可別這麼說,小雋逸人小,可心眼不少,這次若不是他機靈,你和雋秀……唉,不管怎麼說,好歹是離開了那個火坑了,以後你們娘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哦,對了,小雋秀病好了沒有?用不用再去請高大夫來給看看,複查複查?玉蓮妹子啊,你可別疼惜錢,再把孩子的病給耽擱了,將來就有得苦頭吃了。”
喬氏一邊關切地問著,一邊將小雋秀攬在懷裏,輕輕地揉搓著她頭上兩個纏著粉色頭繩的包包。
蕭玉蓮見喬氏苦口婆心,知她是從心裏盼著自己和兩個孩子好,就感激地笑道,“敬財嫂子別跟著掛心了,雋秀的病啊,好利索了。別看這孩子柔弱,可三副藥灌下去,就好得利利索索的。
唉……到底是小孩子,一點都不裝病,您瞧,這一好了,就調皮上了,整天纏著她哥哥呢。好在小雋逸也不嫌煩,就哄著她開心,小兄妹兩個連句拌嘴的話都沒說過,很懂事兒。”
蕭玉蓮自己都沒注意到,說著說著,竟然“毫不吝嗇”地自誇起自己的寶貝兒子閨女來了。
“大伯娘,請喝茶。”蕭玉蓮還想不客氣地再繼續誇兩句,小雋逸倒了碗溫茶,端到喬氏麵前,紅著笑臉打斷了她的話,不好意思的呐呐道,“大伯娘請喝茶。”
娘親太不知道謙虛了,哪有這麼誇自己孩子的?小雋逸瞥了一眼蕭玉蓮,眼神滿滿的都是“娘親你別這麼顯擺”的暗示。
喬氏接過茶碗,也不客氣,擺手示意小雋逸和小雋秀去小隔間玩去,“你們兩個去那間玩吧,大伯娘要跟你們的娘說會兒話。”
“哎。”小雋逸和小雋秀脆生答應著,穿鞋下地去了小隔間。
待倆孩子走了,喬氏這才喝了口溫茶,然後放下茶碗,從袖籠裏取出幾張衙門府的專用的紙張來,遞給蕭玉蓮,“玉蓮妹子,呐,這是公爹剛給你辦好的戶籍,戶主是你,兩個孩子也照你說的,都改了姓立在你名下了。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