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了,爹啊,這崔家的三兒媳婦性子也太軟弱了,哪有一點士族家女子的氣勢?這些年忍氣吞聲的過活,以為能得了崔家人的好臉,結果怎麼樣?還不是被人家給欺負的死死地?爹您就是想為她爭口氣,那也得看她自己要不要這誌氣不是?您說是吧爹?”
“哼!這老崔家祖上是造了什麼孽了?後輩竟出些不是人的東西!”馮孝安對兒子的勸慰也聽進去了,隻是這大冷的天被崔家人這一折騰,他心裏火氣大著呢,就越罵越火,索性順嘴把崔家祖宗給折騰了出來。
是啊,這大冷的天,風天雪地的,寒風刮在臉像刀割一樣的疼啊,誰沒事兒願意出門挨凍遭這個罪?家裏的火炕那才叫一個舒服呢,躺在上麵,端著茶,聽兒孫們讀讀書,講講笑談,該是多愜意的一件美事兒?
現在可好,大冷的天,那崔家人又不知道抽什麼風,非得鬧出點事兒來整點幺蛾子不可,害得老村正偌大年紀了,還老天拔地的出門!
想想那暖炕,再瞧瞧現在頂風冒雪的,馮孝安氣得都想揍人!
馮孝安在大兒子馮敬財的攙扶下,深一腳淺一腳地,一邊走一邊罵,就來到了嶽良村村西頭的崔家。
離老遠,就聽得崔家亂糟糟的聲音大呼小叫,哭聲,罵聲,嗬斥聲,那是聲聲入耳,在這大雪天,順風刮出去多遠。
幸好是大雪天,村民們都貓在家裏窩在火炕上取暖不出門,沒人來崔家看熱鬧,不然的話,這崔家三天兩頭來這麼一出,得叫人笑話掉大牙啊!
不對,崔家的臉麵早就在嶽良村丟盡了,隻是他們家人自以為是,還不自知而已!
“怎麼回事?啊?你們家大冬天的作什麼幺蛾子?”馮孝安一進門,就沒好氣地大喝道,“你們吃飽了撐的,還是活得膩歪了沒事找事兒?我這個村正可不是給你們崔家當的,沒事兒光往你們家跑了,還要不要人消停?嗯?”
“村正啊,你來得正好,可得給俺們這兩個老的做主啊。”崔家的老太婆崔張氏一看馮孝安來了,立馬跺腳拍胸地哭述上了,“老三家的媳婦,俺們可受不了了,她……她趁著老三不在家,要氣死俺們兩個老的哇。”
馮孝安不耐煩地一揮手,鄙夷地等了崔張氏一眼,又轉臉瞪向崔家一家之主崔相山,“我說崔相山,你們家就是這樣過日子的?啊?整天雞飛狗跳喝五吆六沒個安靜的時候?
我可告訴你崔相山,你們崔家別拿我這村正不當事兒,屁大點的麻煩都來找我,我是你們家的村正啊?你看清了,我是嶽良村的村正,不是你們崔家跑腿的。什麼玩意兒一個個的,吃都吃飽還有閑心鬧騰?
既然你們家都能有精力作妖兒,看來日子過得還挺舒坦,這麼著吧,等過些日子縣府衙再來征勞役,你們家就多派一個人吧,反正你們崔家人丁興旺精力十足,多幹點活累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