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寒轉身看著他,分明想著不要在人前露出自己的傷感來,但越是這麼想,就越是控製不住眼淚。
歐陽扶雲輕歎口氣,道:“我是來提醒你的,你必須想好了,什麼時候暴露自己的身份。是隻對德沐王說出你的身份,還是打算讓所有人都知道?”
林小寒激靈靈的搖頭:“不,暫時還有些太早,更何況,他的妻子還在,太容易被發現了!”
抱臂,歐陽扶雲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你還知道太早,看來你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被衝昏頭腦。”
他的臉色變得嚴肅,放慢了語調:“既然如此,你就要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要在人前暴露出來。”
林小寒深吸口氣,抬頭將眼淚給擦了,重重的一點頭。
他瞧她一會,歎息道:“你也別看著他們夫妻倆在一起就心傷,我看,謝吟風不喜歡那個女人。”
“不管喜歡不喜歡,終歸是娶了的,娶了就……”林小寒的話沒說下去。
娶了就不可能避免肌膚相親,而她,一想到自己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肌膚相親,心裏就要抓狂!
歐陽扶雲搖頭,安慰她:“你別多想了,早點睡吧,明日-我們看看情況,不行就早點上路。”
林小寒送他離開,輕輕合上門。
這晚,她躺到床上,試圖讓自己睡著,可是總是控製不住的要去想,就在隔壁的隔壁,她愛的男人正和其他女人單獨相處,心裏就火燒火燎的,完全靜不下來。
翻來覆去許久,她都不能入睡,索性坐起身來穿好衣服,推門出去。
站在走廊上,她不自覺的朝著謝吟風房間的方向瞧了一眼,門緊緊閉著,燈也熄了,想必是休息了。
就算在驛館他們不好做什麼,但兩個躺在一張床上,林小寒就不能忍受。
心痛難過,可是又能如何?
她重重地咬著嘴唇,賭氣似的轉身,下樓去了。
夜色已深,月色很好,驛館的後院靜悄悄。
林小寒邁著輕盈的步子,緩緩走進後院,邊走邊仰麵看天。
是個月中,月亮如圓盤般掛在頭頂,明亮而美麗。
這讓林小寒想起在漠虛國的那晚,那晚她看見歐陽扶雲和南宮靜雨手牽手站在月盤下,當時她還黯然神傷自己和謝吟風的相隔萬裏。
現在,自己和傻傻隻差兩個房間的距離,但是似乎比相隔萬裏還要讓人心傷啊!
心裏說不出的難過,臉頰上不由就****了,她也不去擦,任由淚水順著臉頰留下來,滑過一片清涼。
就在她神傷難過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間響起:“你哭什麼?”
林小寒一驚,低頭四處張望,半天才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瞧見一襲白衣的謝吟風。
心裏,湧起狂喜,她往他邁了一步,乍然想起自己的處境,又硬生生忍住了。
抬袖擦去臉上的淚水,她深吸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伸手撫在胸口對著他行了個漠虛國的禮。
謝吟風微微點頭,看著她的目光有些別樣的亮:“聽說你們是漠虛國的使者?”